“快倒下,为什么还不倒下!”破军艰难地举起拳头,向敌人打去,李云分明中了他的秘术,却偏偏咬着牙关,用真元奇兵格挡他的攻击,两人斗到最后,皆是气喘吁吁,汗水湿透衣衫。
破军恨恨地瞪了李云一眼,对方顽固得就像一个石头人,再次举拳,他的脑海猛地一阵晕眩。
就算心里有千千万万的不甘,破军还是倒在了地上,李云用真元奇兵支撑着身体,艰难地站稳,嘴角却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为什么你能坚持这么久,像你这样软弱的家伙,不该有这种毅力。”破军躺在地上,用怀疑的口气询问。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的,从五岁起,我就寄人篱下,和杀害双亲的仇人生活在一起,充当他们的奴仆,若没有遇到那位友善的兄长,我恐怕早已身死,多年来我一直要求自己刻苦修炼,不可浪费那人为我争取来的机会”李云缓缓地说。
破军陷入沉默,挣扎着爬起,没有回到缥缈林的队伍中,而是来到天哭身边,与他倒在了一处。
李云蹒跚地走到大龙宗的队伍里,身体一晃,眼看栽倒,简淮连忙将他扶起,把一颗丹药放在李云嘴里,目光中带着鼓励之意。
接连取得两胜,形势对大龙宗相当有利,卢久行冲疑了一下,走上场。
“赌斗还可以算数,毕竟是我们出言在先。”眼下的形式,缥缈林想要扭转局面,首先要战胜卢久行,那么他们就必须派出最强的一人,如果先前的两战是将对将,这一战,就是王对王。
一名黑袍人来到卢久行面前,与他遥遥相对,慢慢取下兜帽,露出了五光十色的脸谱。
“七杀”黑袍人通名后,负手站在原地,卢久行紧盯着对方,暗中判断着,敌人将使出何种手段,是控制虫群,是近身搏斗,还是他们未曾见到的一种新招数?
就在卢久行冲疑不定时,七杀慢慢向他走来,明明还有很遥远的距离,一个愣神间,七杀竟出现在卢久行面前,甚至来不及催动真元力,七杀的一拳就迎面向卢久行打来!
遁术,并不是卢久行精通的一项,堪堪躲过七杀的攻击,卢久行正要施展法术,七杀的身影却再次消失,出现在身后,卢久行惊讶之际,七杀又一拳打来,这惊人的速度,把卢久行死死缠住,一时间无法抽身。
以武入道,以杀入道,本质上都是同样的原理,将身体修炼得比法术更快,专门克制像卢久行这样纯粹的术士。
同为缥缈林门下,七杀八成也掌握破穴之法,若是被他打中,就会全身麻痹,以卢久行的体质,不可能像李云那样咬牙坚持,怕是转瞬间就会败下阵来。
“好在这种局面,我早已料到.”卢久行腾空而起,在躲避的同时暗中调动真元力,抬指间一头神俊的火焰凤凰凭空出现,挥动着熊熊燃烧的双翼,向天杀追赶了过去。
七杀也只有一边躲避火凤凰的攻击,一边寻找卢久行的破绽,进了几招后,卢久行又召唤出另一头火焰凤凰,这样一来二去,卢久行召唤的凤凰越来越多,足足有九只,上下翻飞间,逼得七杀再难靠近。
看着在空中被九只火凤围堵追击的七杀,卢久行长出了口气,暗道了一声侥幸。
“难怪如夜让我在修炼法术的同时,钻研躲避之法,以武入道的对手果然难缠。”叶凡尘最初习武,后又接触到不少法术,介於武者和术士之间,最明白双方的优势和劣势。
武道修者,战斗时讲究雷厉风行,拚得就是一个快字,若让精通法术的修者拉开距离,施展出无穷变化,则武道修者往往要被法术修者压制。
两者都博大精深,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真正做到术武合一,并且仙门中,还是法术修炼更为普遍。
“我这九凤涅盘之术,无须控制,就能自行追击敌人,一旦被它打到,当即就会爆开,破坏力强大无匹。”
以法术凝成九只火凤是此术的极限,拟物法术,以拟兽最为高明,又以龙凤最为尊贵,婴息之后,卢久行的火术越来越霸道,大龙宗当年正是以火系法术而着称。
七杀速度虽快,奈何火凤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逐渐难以支撑,面具后的双眼闪过一道精光,他的人竟凭空消失不见。
卢久行心头突现警兆,连忙后退,失去目标的火凤停在空中,七杀忽然从卢久行背后现身,一掌拍下,卢久行躲闪不及,眼看被拍中,七杀的身体却被一团烈火包围,原来卢久行早已掐好了法诀,待七杀接近,便释放。
好狡诈的对手!七杀暗暗感叹,身影又消散在空中,不急於攻击,而是暗中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卢久行一阵惊讶,能追击敌人的火凤,此刻停下了动作,方才一团烈火打中,随着七杀的身形消失,竟如石沉大海,空气中火元力自动消散,恰如火凤般失去目标,这是什么手段?
随着卢久行心念百转,七杀一直没有现身,为求稳妥,卢久行只好控制九只火凤将他拱卫在中心,又在身体周围布置下烈火墙壁,整个人在火元力的衬托下,一张脸被照得发红。
七杀一直在观察着卢久行,见此人身穿文生公子衫,头扎逍遥巾,飘带垂落发际,目若朗星,鼻如悬胆,眉宇见带着萧索,在熊熊烈火中屹立,暗叹好一个神仙般的人物。
卢久行也在思索,隐蔽身形,可能就是七杀的绝活,既然是杀手,从暗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倒也符合其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