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是极点，是万物源流，天地从中生，恰如大道本身！”

闻人清嘴里喃喃自语，双眼中透出洞穿世事的威严，银发无风自动，身后一片浩瀚星海，一颗颗繁星悠远而古老，呈球体形状，缓缓旋转，无数星球形成星系，漩涡一般，星系又形成宇宙，这便是元之境界内的景象。

叶凡尘悬浮在宇宙中，目带无情之色，威严不可侵犯，庄重的脸孔和不苟言笑的嘴角，仿佛化身成天道，因他呼唤而降临的庞然大物，如同亘古以来存在天地间的最高意志，包罗万象，他观察着元之境界，脑中飞快地分析此境界的破绽，一旦被他找到，就可以崩溃这个境界，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他的理之境界最奥妙之处。

境界之争，最为凶险，是魂与魂，道与道的碰撞，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境界之间往往势同水火。

一旦哪一边溃败，则道心受损，修为也会大大下跌，更有甚者，危及性命，故而境界虽然是修仙者最犀利的手段，也往往是最终手段，轻易不会施展出，除非搏命！

“元，固然是万物的根本，但天地衍化，无穷无尽。”叶凡尘缓缓地说，道出了元之境界的不足之处。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只要有一，就有万万千千。”闻人清立即反击，眼中带着自信，看似是口舌之争，实际上是两人道意的碰撞，叶凡尘的理之境界，依托於他超凡的悟性，不过若是找不到对方的破绽，因反噬受伤的将会是他自己。

哇的一声，叶凡尘的嘴角吐出一口鲜血，闻人清将他找到的破绽消弭於无形，使他崩溃对方境界的举动失败，可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除一之外，还应存在零，如同有和无，故而一不是真正的本源，有和无是矛盾对立，固然存在。”叶凡尘又发现了一个漏洞，以意志撼动元之境界。

“有就是无，无就是有，阴阳如同一体，对立中又有统一。”闻人清反应迅速，再次让叶凡尘喷血，他的悟性居然丝毫不差，心志如铁，任何碰撞都是自取灭亡。

叶凡尘沉思良久，元之境界，太过无懈可击，可谓逆天，可他还是要再试一次。

不过两次道意碰撞，都被闻人清所伤，他的理之境界大大被削弱，如果再一次受伤，恐怕崩溃近在眼前。

这次碰撞，将是最后一次！

“元，确实是天地间最接近道的存在，包罗万象，无所不存，可你凭什么代表元，此境界并非是你自身孕育，而是继承别人之境界，何况元所衍生的一切，在无穷无尽的变化中，终将脱离元的控制，你若是天道，则一切事物皆能预见，只可惜你不是天道，何况就算是它，也有难以控制的变数，万物脱离元之后，必然会有些存在超越元的束缚，更胜一筹！”

叶凡尘此言，令闻人清陷入沉默，终於无言以对，元之境界和理之境界相互碰撞，同时崩溃。

此论有所取巧，故而叶凡尘的理之境界也在碰撞中消散，他的嘴里再次吐出鲜血，可闻人清只是脸色微微一白，眼中浮现出惊叹之色，注视着叶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