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儿的一番话，让闻者凄然，卓文萱终於知道，师门是覆灭在这些人手中，眼里却浮现出了犹豫和复杂，因为这群波斯人命运坎坷，遭人利用之下才这样行事，可是师门之仇，不可不报，卓文萱的心里难以决断，不由自主看向师兄。

叶凡尘听了姬儿姑娘的话，脸上也露出同情之色，却还是开口追问道。

“既然你们遭到官府镇压，为何又和这个狗官串通一气，残害铁剑门人，你所说的话，是真话吗？”

姬儿叹了口气，垂泪注视着叶凡尘。

“并非是我等不放过铁剑门，而是多日来，不少教徒死在铁剑门的袭击下，如今我教已是内忧外患，全凭着过去建立的一些人脉关系，作为保护伞，终日里东躲西藏，对铁剑门出手，也只是为了自保。”她的话听起来不似虚言，叶凡尘点了点头。

看来摩尼教与铁剑门的仇怨，都是有人暗中唆使，才演变至此，然而摩尼教徒虽然只是握在别人手上的一柄凶刀，杀人的，灭门的，皆是摩尼教中人，此事倒叫他十分为难，真要对这群老弱妇孺出手，有愧侠义二字。

“冤冤相报何时了”叶凡尘不由自主叹息一声，将目光转向卓文萱。

“依我之见，所谓的仇恨，就是甘愿用自己一辈子的不幸福，去交换别人一生的痛苦，相信师妹对此深有体会吧，摩尼教的罪孽，我会设法叫他们弥补，为今之计，首恶必诛，不知师妹以为如何？”

卓文萱的视线里，一个母亲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安抚着他，那双小小的眼睛，惊恐地注视着自己，她终於叹息了一声，点头同意。

“好，既然如此，姬儿，你且告诉我，你口中的道门高人，是何方神圣，我叶凡尘倒要会他一会。”

长安，古时候周文王定都於此，筑设丰京，武王即位后再建镐京，合称丰镐，汉高祖五年置长安县，在渭河南岸、阿房宫北侧、秦兴乐宫的基础上兴建长乐宫，高祖七年营建未央宫，同年国都由栎阳迁移至此。

登高遥望，隐约可见庄严肃穆的皇城，围绕着皇城星罗密布的，便是朝中各位大臣的府邸。

其中有一名工部尚书，姓武，工部掌管大量钱财，地位崇高，这位尚书的公子，自幼不读诗书，浪荡於街巷，出没於秦楼楚馆，隐约是一位二世祖，在民间素有恶名，欺行霸市，多年来无人敢得罪。

偏偏这几日，武少爷的脸上浮现愁容，少见的闭门不出，窝在家里，奴婢们偶尔会看到，他裹着丝绸被子瑟瑟发抖。

“不知公子爷得罪了谁，居然怕成这样，莫非是王族中人吗？”仆役们暗中议论纷纷，乐得见到这位荒唐的公子吃瘪，只因他平日里素来飞扬跋扈，不知多少貌美的丫鬟，遭了狼吻，大家都对他暗暗憎恨，只是敢怒而不敢言，难得他消停几天，仆从都如同过年般，脸上带着洋洋喜气，只盼这位公子从此一蹶不振，可见此人平日里的素行如何。

天光近晌午，门卫靠在柱上打瞌睡，嘴里断断续续流下口水，忽然听到有脚步声，懒洋洋抬头观望，只见一队人马带着尘土而来，一双眼睛忍不住瞪大，只因这些人的打败实在太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