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居如今可谓是长安第一饮食场所,当日,叶凡尘化身雾气,足足花了两年才来到长安,可谓旷日持久,后来又经过一年,被侯大哥惊醒,瞬息间返回本尊,人都说修为无岁月,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太白居内自然是人山人海,门口甚至排着长队,这都要怪张老憨心好,不忘本,哪怕陡然而富,还是制订了一些廉价的菜肴,使长安城的百姓都忍不住要来解解嘴瘾,这也难怪,哪怕是一盘青菜炒豆腐,由宫里的御厨来做,味道自然和别处不同。
门口的伙计忙得满头大汗,见了叶凡尘和梅儿,连忙上前寒暄,语气颇为恭敬。
“看来张老哥调教有方啊。”此事确实如叶凡尘所说,经营一桩生意总要多费点心神,早先太白居内曾发生过权贵恃强凌弱之事,也有伙计狗眼看人低,将一些客人拒之门外,张老憨对此的态度,令他们深深吃了一惊,那惹事的权贵直接被魏征在朝中参了一本,不开眼的伙计也被逐出了太白居,这一番举动下来,人们都清楚了张老憨的原则,也就再无敢触眉头的蠢蛋了。
不过伙计们对东家还是很尊敬的,张老憨是苦哈哈出身,深知处世之道,平日里对伙计们态度友善,赏罚分明,小翠跟着他日子过得舒心,也越发贤惠,两人相敬如宾,虽无夫妻之名,已有夫妻之情。
伙计听说叶凡尘认识东家,心里有几分无奈,只因张老憨人好性格好,前来攀亲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是穷街巷里的泥腿子。
叶凡尘和梅儿从关外赶来,身上的衣物也不是很华贵,伙计就有些犹豫了,何况今日里张老憨恰好进宫。
正在交谈间,忽然有一人闯到近前,拉住伙计的手,不依不饶,态度极为蛮横。
“你这狗东西晓不晓得他是什么人,你们老板盼星星盼月亮就是在等他老人家,今日叫你给拦住,让你们老板知道了,有你的苦果子吃!”
一愣之下,叶凡尘认出了来者,原来是老熟人,那个恶少武公子。
上次武公子与叶凡尘失之交臂,后来顿足捶胸,深感自己无福,三年后居然能碰到,还不抡圆了膀子大拍马屁?
他这副夸张的模样,倒把梅儿逗笑了,武公子见她生得美艳无双,顿时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可是随即想到叶凡尘就在身侧,立即做出一副正义凛然的姿态。
恰在这时,有一个中年文士从太白居中走出,见武公子这幅模样,不由自主勃然大怒。
“你这逆子,成天在外边给我闯祸,这次又在搞什么?”原来此人正是武公子那位当尚书的父亲,经过了一番解释,武公子才把事情说清楚,武尚书忍不住看了叶凡尘一眼,倒也没露出太夸张的神色。
叶凡尘见他的反应有点奇特,忍不住和武尚书攀谈起来,一行人进入太白居,在二楼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正是武尚书之前用餐的位置,见到他又去而复返,跑堂的也吃了一惊,后来又重新布了酒席,叶凡尘询问下,才知道武尚书为何不惊奇自己的身份。
“我们武家是古族之一,世上的事知道不少,我的一个友人之子曾去仙门学艺,半年前返回.”这位武尚书,面白无须,打扮脱俗,举止十分优雅,面对叶凡尘这样的仙人,依然不亢不卑,倒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虽然位极人臣,他的打扮可以说是简朴,叶凡尘顿时对他好感大生,此人的谈吐也相当不俗。
正聊得兴起,武尚书忽然站起,面露惊喜之色。
“巧了,我那位友人之子也来此用餐。”顺着他的手指,叶凡尘下意识望去,不觉一愣,脸上的神情异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