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目标是上玄门，像这样在半途中停下来，行程难免会延误。”东雷真人一脸不悦。

“别这么严肃，东雷道兄，难得遇到城镇，停下来休息一下也没什么吧。”华飞燕和浮华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缓缓开口。

叶凡尘环顾了一下在场之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风尘仆仆之色，心中暗想，之前东域混乱，所有人都在忙碌，精神一直紧绷，这次前往上玄门并非是十万火急之事，让众人缓解一下神经，也是十分必要的。

“大家姑且在城里转一转，散散心也好。”想到这里，叶凡尘提议道。

见叶凡尘都已经这么说了，东雷真人也只好点头同意，一行人降临在小城内，除了华飞燕和浮华子打过招呼以后就匆匆忙忙地走掉了，其他人都有点紧张，谁都不离开叶凡尘身边，见到这种情况，叶凡尘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同伴们说道。

“我打算一个人去转转，你们不要跟着我，大家各自去转转吧。”

一行人便各自分散开，叶凡尘沿着街道走了一阵后，忽然停住脚步，转身原路返回，神识锁定在一名同伴身上。

他之所以同意在小城里歇脚，另外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和那个人单独谈谈。

在路过一个巷口时，叶凡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那个人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早就在小巷里等待他的到来，注视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青年，叶凡尘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之意。

“二哥。”叶凡尘想要单独谈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无极。

自从万仙会上，赵无极化为法宝之身后，叶凡尘一直没有机会和他好好聊上一番。

赵无极的目光空洞，注视着叶凡尘，缓缓点了点头。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随着法宝之身日趋完美，你的记忆已经逐渐恢复，不再像从前那样凭着一丝本能行事。”

赵无极沉默良久，遥望着远方，他的脸上依然是没有任何神情，但是他的内心已经不再是死物，现在的他，和过去的他相同又不同，处於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不错，过去的事，我都想起了，也知道什么是自己应该做的，谁是我的朋友，谁是我的敌人，所以你完全不必为我担心。”

赵无极平静的话语，让叶凡尘心头一阵苦涩，以他的智慧，自然能看出，赵无极虽然恢复了以往的记忆，却丢失了属於人类的感情，为了在万仙会上闯到最后，十杰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有的身死，有的成为活死人。

“都是我太没用了，才会让你变成这样，对不起。”这一句对不起，藏在叶凡尘心里许久，终於有机会亲口说出。

赵无极注视着叶凡尘，良久，他的嘴角缓缓牵动，居然勾出了一个微笑，失去全部感情的他，并不懂得喜悦和悲伤，但是恢复了以往的记忆后，他便有了普通人的常识，在这种情况下露出微笑，是对叶凡尘的一种安慰。

“不要把什么事都背负在自己身上，你做得已经够好的了，在你的带领下，大龙宗的面貌焕然一新，如果我的感情没有消失，一定会深深地为你感到骄傲，所以你完全可以挺起胸膛。”赵无极认真地说。

叶凡尘只有沉默，可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充满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