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啊。”
洛潇潇的眼中闪过一抹怅然,旋即将那封情报收好,揣入怀中,转身便走。
“师姐,你去哪儿?”娇俏少女忍不住问道。
“龙渊府。”洛潇潇头也不回道。
“你去干嘛啊?”
“洗澡!”
空灵的声音随着洛潇潇的声音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
罗浮山。
李末与萧朝渊返回山门的时候已经临近后半夜。
一路上,李末抱着崭新的刀,爱不释手,他早已打定主意,今天晚上要抱着它一起睡觉。
至於萧朝渊,却是心有余季,即便回到山门都没有从龙凤欢大浴的那场惊天混乱中缓过神来。
龙渊府最大的买卖,废了苍梧山最优秀的弟子……这样疯狂的举动竟然真的发生了,且就在萧朝渊的眼皮子底下,肇事行凶者赫然就是他们山鬼院的弟子。
“我的妈啊……这要是追查起来,得是多大的黑锅啊。”
萧朝渊光是想想便觉得头皮发麻,身后沁出了一层冷汗。
龙凤欢大浴场就连府主都要忌惮三分,至於苍梧山更是号称龙渊府最强山门,这是两头都得罪不起的大老。
如果真的追查下来,别说是他,就算整个罗浮山都吃罪不起。
这口黑锅太沉重了。
对於萧朝渊来说,即将到手的首座之位,光明远大的未来前程,还有师叔祖和掌教师姐的信任……都将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想到这里,萧朝渊便感到一阵恶寒。
他甚至连遗书的开头都已经想好了,就用回顾一生】的文体。
“副座……你没事吧。”
回到山中,李末终於想起来一路上都失魂落魄的萧朝渊。
“我的祖宗啊……你可真敢……”萧朝渊撇了撇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种事情也只能怪那罗惊狂吓了狗眼,你惹谁不好,惹上这位煞星,还踏马在他面前装逼……你说你装什么逼?多少道行还要用他的刀喂刀?
这不妥妥作大死吗!?
“副座,你乖乖回去睡一觉,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李末倒是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有玄玉令】在手,严格来说,如今的李末早已是玄天馆的人。
别说没有闹出人命,就算真的闹出人命,他就不信苍梧山敢跟玄天馆叫板。
冯万年有句话说得好,这个世界终究是特权阶级的游戏。
如今的李末如果不能改变这个世界,那便自己成为特权吧!
失魂落魄的萧朝渊踉踉跄跄,走向了自己的居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用哪条腿走回来的里。
李末回到后山,欣赏起新刀。
本就已是四品符文兵器的赤炎刀】在融合了蛟骨】之后,直接踏入三品之列。
朱赤刀身泛起火光,森白的锋芒犹如蛟龙利爪,凶戾霸道。
如此恐怖的刀气就连东海鲨鱼皮】炼制而成刀鞘都藏不住,经过一路,价值不菲的刀鞘已是破烂不堪,直接被刀气炎芒灼透。
“果然霸道……看来我得为它重新寻一件合适的刀鞘。”
李末捧着刀,爱不释手,他能够感受到这柄刀中蕴藏的恐怖意志。
如果换做旁人,只怕还未靠近这把刀就要被震伤内脏。
“从今以后,便叫……”
“赤龙刀!”
李末举起了手中的长刀,炎气如狂,刀芒忽卷,震动周围的岩壁瑟瑟颤动。
几乎同一时刻,罗浮山深处,一座庭院内。
寂静的香堂之上,一柄供奉的古拙宝刀轻轻震荡,泛起了幽幽的光彩。
“嗯!?”
蒲团上,正在焚香静修得女子豁然睁开双眸,含水的眼中泛起别样的异彩。
“掌教,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一名弟子听到动静,开口询问。
“无事!”
清幽的香堂再度恢复了平静。
……
罗浮山,八百里外。
荒山绝处衍生机,白骨道观坐朝西。
道观深处,一座巨大的血池汩汩沸腾,腥臭的血泡不断升腾。
“啊啊啊……”
罗惊狂整个人浸泡在血池之中,浑身被一道道沉重的锁链禁锢着。
“惊狂,你受伤太重,若要恢复过来,必要承受这剥皮蚀骨之痛。”
白骨观主站在血池旁, 面无表情地说道。
尽管此刻的罗惊狂早已失去了意识,唯有痛苦化为本能,仿佛来自炼狱般不断地嘶吼。
“白骨道兄,想不到你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在意啊。”
昏黄的火烛下,一道人影被拉得老长,从身后缓缓走来。
“黑山……”白骨观主头也不回,眸光却是微微凝起:“不,齐羽。”
“转世为人,让你多了一丝不属於妖鬼的感情啊。”齐羽漠然道。
“你又何尝不是?”白骨观主担忧地看着血池中的罗惊狂。
“不……我可没有那样的累赘。”齐羽澹澹道。
“我不是请你来闲聊这些废话的……你教我的法子真的管用吗?”白骨观主沉声道。
“黑天寄生诀……这可是不传之秘,你只要继续抓捕一些厉害的妖鬼来让他吞……寄生……他便会变得比眼前更加强大。”齐羽凝声轻语。
“你就不怕他威胁到你?”白骨观主目光猛地一沉:“别忘了,他跟你的目标一致……都是玄天馆。”
“白骨道兄……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齐羽扫了一眼沸腾的血池,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算是那位神龙不见的浴皇也不行。”
白骨观主眉头一挑,低沉的目光落在了齐羽的身上:“你要的东西,三天之内,必会奉上。”
“多谢了。”齐羽转身离去。
“多问一句……你要干什么?”白骨观主突然问道。
“我要炼一把刀!”
澹漠的声音在清冷的道观内悠悠响起,很快便被罗惊狂的惨叫声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