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万年说过,憋尿能行千里,憋屎寸步难行。
此人也是倒霉,挨着洪小福站位,闹肚子也算是祖上积德,祖坟冒烟了。
“沉郎,我一定等你回来。”
远处,林涵薇含情脉脉,与沉衣门告别,她要让她的男人心无旁骛,去冲击那叩开未来的大门。
“薇薇,这次我如果通过考核,一定满足你一个心愿。”沉衣门温柔道。
“什么心愿都可以吗?”林涵薇惊喜道。
“当然……什么心愿都可以。”沉衣门信誓旦旦。
“那你把胡子刮刮。”林涵薇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请求。
“就这么简单?”沉衣门愣住了,这跟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这很重要。”林涵薇认真道。
“为什么?”
“不刮胡子的话……扎腿。”林涵薇低下了头,声音嚅嗫道。
“哈哈哈……”沉衣门大笑,情不自禁地拉起了林涵薇的小手,靠近耳畔,小声道。
“那我还觉得扎嘴呢!”
话音刚落,林涵薇的小脸便红到了耳根。
此刻,山腰处,所有人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接受着亲友的祝福。
“快开始了。”
李末抬头,看了看山巅,果然能够见到一尊石碑,只不过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
“道兄,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此时,一阵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将李末的思绪拉了回去。
李末转头望去,却见一位少年公子缓步走来,瞧着颇为眼熟。
“你是郑……”
“郑基……万年基业的万……的基。”来人轻笑,目光从冯万年和李末的身上扫过。
“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名字……你是来……”李末不由问道。
他跟眼前此人只有一面之缘,不过对方好像对他倒是颇有好感。
“我来参赛。”郑基笑道:“两位是……”
“看热闹。”
就在此时,冯万年说话了,他一概往常,面色出奇的冷漠。
“这位道兄,你这名字倒是跟我以前的小弟一模一样。”冯万年突然道。
“哦?是吗?”郑基面色微颤。
“对啊,不过我那小弟是个鼻涕虫……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被人欺负了连个屁都不敢放,整天跑到菜园子,写上对头的名字……只要受了气,就回去把那些菜统统拔了……”
“他们都说……郑基拔菜,小垃圾。”冯万年冷笑道。
“还……还真是有意思……”
郑基面皮颤动,眼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旋即抱拳道:“考核快开始了,先告辞了。“
说着话,郑基头也不回地转身便走。
“他是不是觉得你在说他?”李末看着对方的背影,忍不住问道。
“怎么会呢?又不是同一个人,垃圾才会多想。”冯万年眸光凝起,死死地盯着郑基远去的方向。
铛铛铛……
就在此时,锺声响彻,滚滚如江潮涌动,回荡在铸剑山上。
紧接着,所有围观者都退到了安全线以外。
黑剑剑意,非同小可,相比於山巅……山腰的压力要小的多,即便如此,也是绝大多数人不能承受的。
“开启碑文!”
陈王度一声令下,手中的符籙猛地燃烧起来,火光灼灼,飘飘荡荡,飞向山巅。
顿时,缠绕在那古碑上的符锁缓缓解开。
“开了。”
李末转头,却是一愣,冯万年不知去了哪里。
就在此时,狂风呼啸,劲吹山林,压得草木低头,溪水溅起。
众人恍忽,仿佛看见无数剑气纵横,如狂风骤雨从天而降,威临铸剑山。
三百年岁月流尽,那个男人留下的剑意已经狂绝无穷,苍山独立,亦要为之动容。
此刻,就连高台之上的各方大老都忍不住流露出敬畏之色。
“不愧是黑剑,惊艳了一个时代的强者……三百年了……剑意澎湃如此,实在让我等……”卢望生下意识地看了看陈王度一眼,下面的话没敢说下去。
“这样的境界……我等一辈子也无法企及啊。”陈王度感叹道。
砰砰砰……
无匹的剑意刚刚冲刷而来,便接连有人倒下。
这样的考核无关实力和修为,而是意志的角逐,非磐石不动不可屹立,非江流运转不可圆通……
吼……
“这算什么?”
就在此时,一阵惊吼响彻,人群中,罗惊狂双目挣得通红,竟然向前踏出了三步。
要知道,越是接近那尊石碑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
这次考核只求持久而已,他万万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后生可畏啊……此子的胜负欲压过了一切, 让他的意志空前强大。”
高台之上,林霜童忍不住道。
不得不说,如今的罗惊狂确实比以前要优秀太多了。
“哼!”
就在此时,一声冷哼响起,商虚剑咬着牙,竟然也不敢落后於人前,向着山上走出了两步。
“好!我也不能被比下去。”
林云天一声长啸,震动山林,确实没有丢了林家的脸,竟然也踏出了三步。
砰……
突然,一阵恐怖的气息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地面震动,凌厉的剑气如浮云惊颤。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齐羽终於动了,他神色自若,竟然一连踏出十步,这样的距离让罗惊狂,林云天等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深知,越是往上承受的压力便越强,五步之内乃是所有人的极限。
可是齐羽居然直接踏出十步!?
“这才是真正的天骄,纵有雷池在前,也敢为天下先。”
“嘿嘿……浴皇呢?他在哪儿?怎么不见出来逞威风了?”
“名不副实……终究也就只能躲在后面湖弄人而已。”
就在此时,终於有人逮住了机会,极尽嘲讽之能事。
“不……不对劲……你们快看……山上有人。”
就在此时,一阵惊呼声猛地响彻。
山腰处,顿时炸开了锅,一道道目光纷纷望去,虽然隔着老远,却依旧能够看见一道身影攀上了巅峰,径直走到了那尊黑剑古碑前。
“不会是……”
高台上,陈王度“腾”地一声豁然站立,圆瞪的眸子里溢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