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宁怀咒愣了一下。
“姑娘,你能帮我保管一下吗?过些日子我再管你拿。”李末轻语。
斩命剑只要在宁怀咒的手中,便如同时时刻刻受到洗练,终有一日,能够重现锋芒。
“要……怎么保管?”宁怀咒忍不住道。
她毕竟是出身剑君府,见过的宝剑也有不少,可是像这么丑的却还是第一次见。
“贴身保管,最好睡觉也抱着它。”
李末打定主意,这位剑君府的三小姐得来不易,无论如何都要捏在手里。
“你不赶我走……我就帮你保管……”宁怀咒重重地点了点头,还不等李末答应,便顺势接过了斩命剑。
开玩笑,她这时候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把她藏哪儿?”洪小福忍不住问道。
“这里肯定是藏不了了……对了,我有个地方可以藏人。”李末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如果把宁怀咒藏在那里,应该可以保无恙。
“什么地方?”洪小福追问道。
“跟我走吧。”
说着话,李末便带着洪小福和宁怀咒离开了已经略显荒芜的空地。
片刻后,一阵脚步声缓缓响起,阳光下,冯万年的影子被拖得老长。
“抆屁股的事情永远有人要做啊。”
冯万年一声叹息,转身走向了李末抛屍的方向。
……
傍晚,南城郊外。
破旧的庙宇前挂着两盏白晃晃的灯笼,在夜色中显得颇为诡异。
一阵阵香火从庙宇内悠悠传来。
“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白老板盯着宁怀咒,只一眼便让这病殃殃的小丫头生出退意,心中压制不住地想要逃离此地。
“剑君府的血脉……”
白老板目光微沉,看向了宁怀咒怀中抱着的斩命剑。
“留下吧。”
“嘿嘿,我就知道白老板你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李末咧嘴笑道。
“多谢……”
洪小福和宁怀咒显得极为拘谨,赶忙点头示意。
“后院有空屋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白老板随口说了一句,似乎并没有将洪小福和宁怀咒放在眼里。
“走,挑一间。”李末招呼着,仿佛来到了自己家一样。
“让他们去,你留下。”白老板澹澹道。
洪小福使了个眼色,便带着宁怀咒去了后院。
“有话说?不会要收房租吧。”李末撇了撇嘴。
他可没有忘了,白老板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以本图利也是理所应当。
“一笔笔帐我这里都记着,以后自然有你还的时候……”白老板漠然道。
“我可没钱。”
“钱哪有命精贵?”白老板随口说了一句,点燃了手中的三株清香。
“嗯!?”
“你杀人了……杀得还是日月山的传人……”
白老板一句话,却是让李末面色骤变。
“你……你不要胡说……”
“你连自己都骗?”白老板撇了李末一眼。
李末惊异不定,旋即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闻出来的。”
“你鼻子这么灵?”李末有些不信。
“我不仅闻出了你杀了人,还闻出了……”
白老板话语一顿,却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闻出了什么?”
“没什么……去洗洗吧。”
白老板指了指后院。
“好嘞。”
李末点了点头,一溜烟窜进了后院。
白老板看着李末的背影,将清香插入香炉,走到破庙门前,看着天外夜色,晚风吹拂,掠动长袍。
“浮世将有妖王出啊。”
一声轻语落下,门前的两盏白色灯笼显得耀眼无比。
……
望玄城,玄天馆。
武曌的屍体横放在大堂中央,王灵策面色沉重,难看到了极致。
玄天馆终考还未开始,五大山门之一的传人竟然惨遭横祸,死在了城野郊外。
这样的事故简直不被允许,注定要成为他此次主持的一大污点。
“鉴司大人,我日月山需要一个交代。”
汪雨壶咬牙切齿,如果这里不是玄天馆,他的怒火足以将房顶掀翻。
终考还未开始,日月山深藏的两大杀手鐧都折戟沉沙,林明重伤,武曌身死……这对於想要借助此次终考力压其他四大山门的日月山而言简直是不可承受之重。
“如何?”
王灵策目光几乎凝成一线,沉声问道。
此刻,黑袍已经查验完了武曌的屍体。
“对方是位高手,擅长的功法不是世间常见……”
黑袍沉声道:“应是归墟……”
“黑袍刑司,我需要的不是推测,是证据……”汪雨壶咬牙道。
京城中许多破不了的悬桉都喜欢推给归墟,这是官老爷们最擅长的伎俩。
如今死的是他们日月山最优秀的弟子,身为大长老,汪雨壶自然不会这么容易湖弄过去。
“看这道致命伤……”
黑袍指着武曌脖颈上的刀痕,他一手点出,皮肉绽开,凌厉的刀气竟是化为一股黑烟,飘渺而升。
“这是……”汪雨壶面色骤变,不禁动容。
“归墟的八荒剑云指】……藏得还真够好的。”
王灵策面色森然,冰冷的声音终於为武曌的死寻到了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