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重楼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
另一间密室。
清白的光溢满了整间密室,散发着澹澹的异香,一道倩影盘坐中央,吞吐气息,恐怖的波动从娇躯中隐隐散发出来。
“罗浮山……李末!?”
就在此时,月潇湘双眸缓缓睁开,周围异香的变化却显得更加剧烈。
“师姐,你要不要见见此人?”孙夕乔的声音从密室外传了进来。
“五长老说,罗浮山三百年未出弟子,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跷,况且此人仅仅一招便击败了奔雷手文泰,应该有些真功夫。”
孙夕乔将药神山高层的建议带了过来。
“奔雷手文泰?那是什么东西?”
月潇湘思索了半天,却是对於这个名字没有半分印象。
既然没有印象,想必也不重要,仅仅是击败了一个不重要的人,又有何值得注意,还需要她亲自去见?
“退下吧,以后这种小事不必来问我。”
月潇湘缓缓闭上了双眼,周身异香聚合,如潮水涌动,没入娇躯之中。
在她心中,如今唯一的执念便是一雪前耻,斩杀那日在剑君府击败她的神秘强者。
至於其他人,微不足道。
“好吧!”
密室外,孙夕乔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地转身离开。
……
又是一间密室。
“什么罗浮山李末……给我滚……”
狂暴的嘶吼声犹如野兽一般,裹挟着惊悚人心的冲击,从密室内传出,将门外守候的日月山弟子统统吓跑。
林明,这位日月山的天之骄子,自从重伤痊愈以来,便闭关不出。
曾经的骄傲在朝夕之下化为了尘埃,他变得越发阴郁狂暴,沐浴黑暗,不见天日。
什么罗浮山的弟子,什么李末……这些小人物统统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在林明的心中,他此生剩下的唯一意义,便是将那位隐藏在幕后的归墟高手彻底斩杀。
黑暗中,一缕幽明的烛光缓缓亮。
林明好似幽灵般缓缓走出,他长发披散,原本俊朗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惨白。
密闭的空间内隐隐透着一股刺鼻的臭气。
“师姐,我们一定可以报仇雪恨……”
突然,林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在摇曳的烛火中,他走向了黑暗中那横陈的身影。
“从此以后,我们日月同修,不分彼此。”
呢喃轻语渐渐划落,紧接着,封闭的密室内便响起了一阵疯狂饥饿的撕咬咀嚼之声。
……
第二天。
一声刺耳的惊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李末睡眼惺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便看见陈王度好似一头被夺走了香蕉的大猩猩,站在院子里捶胸顿足,无能狂吠。
“前辈,怎么了?”李末上前,关心道。
“你……你昨晚干嘛了?你昨天干嘛去了?”
陈王度看见李末,如同恶狗扑食一般冲了过来,双目睁得通红。
“我只是参加了一个小小的聚会,跟新结实的朋友友好地请教了一下而已……”李末诚实道。
“小小的聚会?那是渊池会……”陈王度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友好请教……你知不知道雷鸣山的奔雷手文泰直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他还没死?”李末一愣,脱口道。
“嗯?”
“我是说他好坚强。”李末干笑道。
“你知不知道现在望玄城各大山门都在传你?”陈王度无力地叹道。
早在龙渊府的时候,他便已经料到,李末的出现定会引起不小的波动,只是他没有想到,李末会以这样的方式引起众人的注意。
渊池会,那是什么地方?当年黑剑成名的地方。
李末竟然如出一辙,以如此招摇的方式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简直太惹眼了。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陈王度叹了口气,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好在上面已经做出了决断,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目前为止,李末不会受到影响和干扰。
“五天之后,便是终考,你给我安生一些。”
陈王度郑重告戒,忍不住道:”你们这些人当中,最让人省心的还是小冯……“
说着话,陈王度的目光便投向了正好走出屋子的冯万年。
此刻,他方才想起来,冯万年并非参加终考的晋级弟子,只是恰好随同李末入京而已。
“你们这群人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陈王度摇了摇头。
“前辈,还有我。”
就在此时,商虚剑冒了出来。
“你是……”陈王度看着商虚剑,愣了片刻的功夫,眼中方才浮现出一抹明悟之色。
“哦哦哦,商……小商啊,对了对了,还有你……”
陈王度点了点头,旋即背手,看向李末。
“五天的功夫,你一定给我安分守己,别惹乱子。”
“前辈放心,我会看好他。”
冯万年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有你看着,我放心。”
陈王度看了一眼,面色缓和,点了点头,旋即走出了院子。
……
晨雾渐渐散去。
望玄城外,一架古拙的马车却已经停在了城门旁。
“主人,你是玄门剑种,法架亲临,要不要知会一下王鉴司?”
就在此时,一位模样娇俏的少女恭敬地立在车前,低声询问。
“不必了,我只是来探望故人。”
一阵冰冷的声音从马车内悠悠传出,透着三分澹漠,七分期望。
“冯万年……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啊。”
话音刚落,那架古拙的马车缓缓而动,驶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