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赵九溪又把那两块原初混沌神晶送回给了主母。”

溪边的一座小木屋内，如意小声说着，这里是稻香小城的城南，溪水潺潺，林木苍苍，非常幽静。

当然，这里也是大炉子的演化天地。

虽然赵九溪，皇甫道德早已把各自的隐营搬离这个演化天地，但李肆一直没有动弹，除了偶尔带着赵青榭出来，在月色下，临溪烧烤，对月小酌，一起看日出之外，他这一千年基本就属於隐世不出的状态。

而对於如意所汇报之事，李肆并不在意，只是悠悠道:

“这一次应该是差不多了，再有五百年，【祈天经】功法必与混沌神晶完美契合。”

“主人的其他功法是否也要追求这样的契合度?”如意问，毕竟李肆所修行的功法足足十一种，若是每种都要这样，那至少得一万五千年才行。

“那是自然的，但却无需那么多的时间，因为【祈天经】是我的根本，你不了解祈天二字的意义，那代表着与天地相合，追求与规则的共振，代表着权限的优先度，所以我才会这么苛刻。”

“你觉得一千五百年的推演很辛苦，但实际上却是最幸运的一件事，因为我们几乎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不然的话，就像是现在赵九溪，皇甫道德也准备再次推演功法契合度的那样，就算他们手中有原初混沌神晶，起步也得百万年以上才能推演到99%，而每推进一个阶梯进度，都得耗费百万年，所以他们至少得需要一千万年，才能做到我现在这样的契合进度。”

“你们考虑事情都是从实力，境界考虑，但却忽略了权限的优先度。”

李肆微微一笑，只给如意宝珠稍稍解释了一下。

其实过去这一千年，他做的事情非常多。

如意宝珠虽然在推演功法契合度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实际上，它其实也只占了15%的功劳。

所以它看不懂李肆在做什么。

其他人以此推之，也看不到全貌，就下意识的以为李肆很弱很弱。

但实际上，推演功法契合度的另外一个功臣是天穹仙剑，它还是仙器没错，但因为在混沌乱流里被锻打，被熔炼了不知多久，它的实力，其实早就超过太上九阶，达到了混沌一阶，除此之外，因为在混沌乱流里被锻打，它还获得了一个额外的优势，那就是无比锋利，混沌之下，没有什么是天穹切不碎的。

所以，用天穹仙器来镇压，那块原初混沌神晶才能够最大程度的稳定下来，来形成参照物，让如意宝珠进行功法契合度的演算。

这里面的差距，就好比固定靶与高速移动靶的区别。

因此李肆从来不在意其他人的小动作，只要不过分……

但天穹的作用依然只占了50%的功劳，还有30%的功劳却是文明之火的。

这同样是如意宝珠无法理解，且无法逾越的，李肆从不瞒着它做任何事，但能不能看懂，能不能理解那就是它的事情。

如意宝珠尚且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了。

文明之火的前身是地契法印，相当於文明的天花板，哪怕其变化成了文明之火，这个性质也没有变。

换句话说，今天这件事，就算青吾成功突破了混沌境，那也是在这个天花板下，是在这棵无形的大树之下，借着这棵大树的阴凉才突破的，它自以为能摘除所有因果，殊不知最大的因果它甚至无法触摸，无法感知。

如果画个金字塔。

那么文明之火就是最顶级的天花板，李肆都无法凌驾其上，这文明之火在经历了虚空对冲，虚妄真实大爆炸，混沌乱流之后，它的天花板上限早已突破太上九阶，目前已经达到了混沌境五阶。

注意，这不是说文明之火真的拥有了这样的实力，而是起到一个知识边界作用。

一如同学校里的教科书，小学有小学的知识边界，中学有中学的知识边界。

如果文明之火的境界没有突破太上九阶，其他人累死累活，也就只能是太上八阶，不是说跳不出去。

但这就好像一个人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在家里自习，由自己的父母辅导一样，你猜他高考能考多少分?

而且实际上文明之火起的作用比这复杂得多，也重要的多。

理论上，缺少文明之火的支撑，就好像把一个人排除在人类社会之外，扣除所有的文明积累一样，自生自灭也不过如此。

所以，明白了这点再看青吾的蹦躂，再看赵九溪，皇甫道德，大炉子，问道剑这帮家伙小丑一样的行为，李肆都不屑点评。

因为层次相差了太多。

李肆现在努力做的事情，就是可以让文明之火提升等级，14层渔网所形成的湮灭结构已经不够用了，现在他需要的是混沌结构。

最后的最后，还有5%的贡献，是李肆的。

“如意，从今天起，你不必再推演【祈天经】功法与混沌神晶的契合度了，我给你一块原初混沌神晶，你自己选一种你最擅长的法则结构进行推演，我给你透个底，你能将这法则结构的契合度提升到多少，最后就是你的成就的顶点。”

“不止是你，小二也是如此。”

“也不要多想，我们大概就只剩下五百年的时间了，天时地利的红利差不多吃光了。”

李肆微微一笑，目光望向远方，他比青吾看的更远，也能看到更多非凡之路的本质。嗯，说人话就是，虚实对冲所形成的混沌物质，正在被快速降解腐蚀着，当年那场规模浩大的混沌大潮的影响正在被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