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办事,我放心,最好是挑几个女子。”
姊颜自然是给他个白眼,“啧。”
这厢计划已定,却不知这些日子以来,瑞王突围而出,给各方势力造成的影响。
之前皇帝突然起用端王,还有些准备,比较琼妃可说是专宠,琼妃又出自端王府中,端王不受影响都难。
而被皇帝可以忽略的瑞王突然被委以重任,甚至开始染指皇城守卫之权,实在是猝不及防,原本以为储位之争在烨王陵王之间,多个珺王也就罢了,好歹珺王有能力,这瑞王算什么,无勇无谋无德,难以服众啊。
有些人还是稳坐钓鱼台,等着看形势,有些人却是坐卧不安。
这晚,曾学知和独子曾仕帆在书房商议已久,曾仕帆天资平庸,虽是曾家独子,已经三十多岁,也只是是兵部挂了个从五品闲职,不入贵人法眼。
人却老实忠厚,不似谄媚钻营之辈,只是身负家族传承的重任。
曾仕帆道,“父亲,您为何总是和谢家过不去?以我们家如今的实力,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他们的。”
曾学知叹了口气,完全没有了在朝堂上和谢灵等人死磕的样子,“咱们家靠你是靠不住了,若不是兵部尚书给我几分面子,依你的性子,在兵部怎么待得下来,元儿天资虽比你强些,可他毕竟才十岁,他也比不得谢灵,一来就是大理寺少卿,还需要咱们铺路,我这把老骨头,只能再拚一拚。”
“是儿子没用,撑不起这个家。”
“也不能怪你,你在仕途上,没有天赋,我硬是把你推上来,也不知是好是坏,我和谢家作对,也是无奈之举,上位者要重用他们,就得找人制衡他们,所以我就冒险来做这个讨人厌的人,给你们再争取十年时间,等元儿及冠入仕,咱们家才有希望。”
“可是这样扯着人家的后腿自己往上爬,不是教坏了元儿吗,他可是咱们曾家现在唯一的孙辈啊。”
曾学知斥责道,“迂腐,你懂什么?凡是臣子最怕上面猜忌,咱们这也算给谢家帮了忙,我心里有数,正事上,不会妨碍他们,这也是一种生存之道。”
“现在局势紧张,咱们先退下来也好啊,等元儿长大,他若是真的有资质,自然会撑起咱们家。”
“你想的容易,你以为咱们是谢家?退出十年,一回来就能被重用?从高处跌下,迎接我们曾家的,只有石头,而不是援手,就算元儿二十岁开始入仕,想要让曾家重回辉煌,不知有多难,难道我们这些老骨头都躲起来,等着他来承担咱们的责任?”
“是孩儿想差了,孩儿听您的安排。”
“听说元儿在国子监拜入谢姊颜等人门下学武了?”
“是。”
“前路茫茫,他喜欢,就让他学一些,咱们耗费心思,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样。”
“多谢父亲。”
“你也不要太过轻松,我选的这条路,还不知道行不行得通,瑞王突然出来,好像的到了陛下的青睐,一下子掌握了不少实权,谢家的立场还不一定,不过以他们的性格,应该会选一位德行,能力服众的皇子辅佐,大多在烨王珺王之间。”
“父亲为何这么在意谢家的选择?”
曾学知失望的看了他一眼,“重要的,不是我在意,而是有许多人在意他们的选择。原本在烨王陵王相争的时候,许多人保持中立,这些人中,有许多谢家的交好或者门生,甚至两边阵营中都有,谢家一家的影响力,可以改变形势,只是现在还不明朗,只要他们明确了人选,这些人也会相继表态,比如襄阳候府,镇国候府,吏部尚书等等。”
“已经十年了,他们的影响力还如此惊人?”
“传承三百年的世家,不是说着玩的,一方面是谢家的威望累积,一方面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谢家替他们做出一个选择,他们联合起来,办事更容易,选对的几率更大,这样的能力,才是谢家代代积累最厉害的武器。”
“这样的家族太可怕了。”
“是啊,谢家已经成为了一种精神,成为了楚国可靠的顶梁柱,若是现在谢老太傅振臂一呼,恐怕依旧是百官相应,而谢灵,正在被各方打量,看他这个下任谢家之主,有没有足够的能力,领导谢家,甚至是楚国各大家族。”
“孩儿读遍史书,各国之中,也只有咱们楚国,没有豪门世家专权乱朝之祸,里面有谢家一份功劳,楚国不是最强,可是独到之处在於足够团结,商国势大,却身受世家钳制,不能全力对付他国,所以哪怕他们虎视眈眈,也耐我楚国不得。”
“你倒是很推崇他们。”
曾仕帆反应过来,自己的立场,自己就算佩服谢家,也不能太明显,“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等,等着他们动手,等形势明朗。”
“父亲觉得瑞王能不能成功?毕竟他有陛下的支持。”
“陛下老了,怎么跟整个朝廷对立,瑞王不得人心,终究会是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