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暗卫回过神来,继续往这边冲来,今日不先抓住谢姊颜,给任性的公主殿下出出气,后面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按照谢家兄妹进宫以来的表现,谢小姐应当不会出事。
早就坐不住了的贺州,一个翻身,反手握住刀柄,纵身窜了出去。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客人们只见一道影子从头顶掠过,暗卫敏锐的感觉到一阵带着杀机的风迎面而来。
几乎片刻,贺州已经同他们短兵相接。
客人还没来得及让开,两个暗卫就咕咚咕咚掉到大堂中间的空地上,不过数招的功夫,暗卫如同下饺子一样,纷纷落到中间,压成一摞。
别说客人没有伤到,桌椅板凳都没打烂一个,把谢虞师徒看的热血沸腾的,只是谢虞记着姑姑的嘱咐,不要轻易出手。
而这会儿功夫,天沉已经快速攀上三楼,三下五除二打翻了留在郑昆和义宁旁边的人,一巴掌把郑昆呼走,义宁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英雄渐渐靠近自己,捂肚子的手都松了松,也不顾得装样子了。
客人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闹剧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老王默默的喝了几杯,笑着摇头,年轻人啊,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不过几个年轻人的功夫,可真是俊极了,这几个很不错。
郑昆等人还待要冲上来,义宁却开心的叫道,“你们别过来,我和这位公子有话说。”
正要和天沉搭话,却听到天沉朗声道,“事急从权,公主,在下粗通医术,得罪了。”
伸出右手,隔着衣服抓住义宁手腕,内力探入,果然没有问题,虽然是公主,如此任性妄为,还想欺辱阿言,给个小小的教训吧。
这样想着,手里就付诸行动了,只听义宁长长的打了一个嗝儿,大堂中死一般的寂静,平常女子有人不会如此失礼,没想到公主如此粗俗。
大家只看到那少侠只是隔着衣服仿佛在给公主号脉,公主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打了个长嗝儿。
天沉依旧面不改色,好像真的是个太山崩於前而不变色的仁心大夫,默默收回手,沉声说出医嘱,“公主只是吃的有些多了,腹中负荷过重而已,走一走,消化消化就好,看来酒楼的饭菜没有问题,不然公主也不会吃的多了,公主不比介怀。”
这下子,连自己的暗卫的眼色也有些变了,自己很久没有出宫,酒楼的饭菜确实不错,自己是多吃了一点点,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丑,还是在心仪的人面前。
义宁怨愤的看了一眼天沉,都怪这人,怪他长的好看,自己一时都没忍住,越想越羞,最后跺了跺脚,扭头就走,不敢再看天沉,实在是太丢脸了。
可怜雅间在三楼,义宁轻功又不怎么样,还得端着公主的端庄,走下楼去。
郑昆连忙跟上,“义宁。”
义宁恨恨的跺了一下脚,“不要跟着我,都怪你。”
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场闹剧,居然因为一个嗝儿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掌柜的连忙安抚大家 ,现在没事了,可以继续用饭,每桌送一壶好酒。
暗卫见识了厉害,主子都走了,自然是立马跟上,看来公主的阴影还没散啊,就算现在谢家不比从前,公主还是忘了自己公主的身份可以压她。
贺州二人施施然回来坐下,伙计爬到楼上,用力把钉入木栏的筷子取下来。
风波有惊无险的平息了,掌柜的连忙来向姊颜行礼,“让小姐受惊了,老奴失职。”
这酒楼是姊颜母亲名下的产业之一,这次从雁归城回来,谢渊夫妇把在楚京以及临近几座大城的产业交给了姊颜,姊颜也是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册子,还没来得及整顿,都还用的是老人儿。
姊颜道,“是我们给你带来麻烦了,你不必多礼了,把酒拿上来,你退下吧。”
掌柜的和伙计一人提了两坛酒u,放在桌上,退下了。
贺州道,“你们家真是有钱,不过你的仇人也挺多的嘛。”
“我有仇一般都报了,他们还算不上仇人。”
贺州一边开着酒坛子,一边小声揶揄天沉,“没想到你还挺损的,那可是个姑娘。”
天沉还没说话,谢虞倒是不开心了,“那是个厉害的要人命的姑娘。”
“啧啧。”
酒一打开,一股酒香溢出, 不浓不猛、回味悠长,一桌子出来谢虞师徒,没有不好这口的,只是姊颜喝的少点儿而已,天沉也还坐的住,淡淡的回答贺州的上一个问题,“解决问题,损不损在其次,仗势欺人,就要承担后果。”
贺州已经没空理他了,和老王两个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看他没出息的样子,姊颜让伙计换来一套大些的被子,用这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杯子,说不定等会儿杯子都没了。
方才还觉得这酒太贵的人,闻到不到片刻就蔓延而出的酒香,不愧是好酒,看贺州喝的痛快的样子,心疼啊,一口就是多少银子。
有好酒在手,好友在旁,故人相伴,佳人在侧,此情此景不能不让人兴奋啊。
直到大堂里面的人都走了两茬儿,这顿酒才算痛快,杜康酒倒是喝了七八坛,贺州已经半醉,老王已经是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