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瑞王都瞧不起自己了,自己还真是皇子中,最失败的一个。
这事到底要不要告诉谢家人,若是告诉他们,就相当於和瑞王撕破脸,日后就是与他为敌了,况且他很有可能破罐子破摔,伤了虞儿。
若是自己设计救出虞儿,或许还能挽回虞儿的心,让她心甘情愿,爱上自己。
打定主意,端王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贺州思索片刻,让同行的人,分出几个去跟着瑞王,剩下的继续看着端王。
自己先回去跟姊颜他们商量,既然瑞王为了拉拢端王,不会伤害虞儿,那就先不能慌乱,先安抚好谢运夫妇。
贺州回府之后,姊颜二人不在屋里,和谢灵在书房和珺王密谈,贺州便到了谢运夫妇的院子里。
“谢二哥,嫂子。”
谢运夫妇二人连忙走近,谢运用手攥住贺州的手臂,“如何了,有消息吗。”
“你们不要担心,虞儿应该没事,是瑞王派人抓了她,用她威胁端王,或者是胁迫谢家,今晚瑞王亲自到端王府说过,暂时不会放了虞儿,要端王支持他,至於其它,没有多提,现在能确定的就是,他不会也不敢伤了虞儿,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你们可以暂时放心。”
白氏几乎是半靠在谢运身上,听了这个,心里总算好受一些。
谢运反握住白氏的双手,心里一半是担忧,一半是愤怒,瑞王的所做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在朝堂上借着陛下糊涂,胡作非为,私下里还敢绑架朝臣家眷。
“我现在就去找瑞王要人,我到要看看,他敢不敢不把人送回来。”
贺州忙劝道,“不可啊,现在咱们没有证据,也不知道他把人藏在哪儿,现在他大可不承认,您又不能把他怎么样,若是打草惊蛇,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白氏拉住谢运,苦苦劝道,“虞儿在他手里,你不能冲动。”
贺州接道,“他敢抓人,就不会没有蛛丝马迹,端王也不会坐以待毙,任人摆布,咱们只要装作无头苍蝇,乱飞乱撞,他们大意之下,我们总能找到机会。”
“也只能这样了,枉我官至二品,连自己女儿的保护不了,等陛下好了,我一定要请陛下秉公处置,给我谢家一个公道。”
“快了,陛下快好了。”
谢运只以为贺州在安慰他,这么多年一腔热血,想要为国效力的他,终於还是感受到了无力,我以全力护国,却无人护我妻儿啊,世间公道,到底要找谁讨要呢?
一时间,因为楚帝的病,人心浮动,争名夺利,已经红了眼,而最重要的人物,楚国的皇帝,却安享着他数十年来,难得的安宁,躺在龙床之上,没有烦忧。
一座宁静的小院,又来了人气儿。
“陵王已经明显被我说动,送上门的踏脚石,没有不踩的道理,只是放弃瑞王这个培养已久的棋子,有些可惜。”
另一个稳重,有些威严的声音道,“你的眼界还是太小了,棋子就是棋子,当弃就弃,主子传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现在计划有变,插手的人太多,培养傀儡的计划,改为扰乱楚国朝纲,打破他们引以为豪的团结对外,消耗楚国的整体实力,切不可因小失大。”
又传来一个讨好的声音,“主子的决策,一直是最正确的,瑞王一边想篡位夺权,让咱们给他扫除障碍,一时又拉拢端王,以获得更多支持,现在又绑架谢家女儿,想胁迫端王,和谢家。端王和谢家又不是傻子,方才他居然去端王府示威,我们就用了一点点手段,麻痹了瑞王,让谢家人听到了他的话,到时候他和谢家斗的不可开交,陵王就能名正言顺的捡便宜了。”
“你做的不错,随机应变,他们既然都想在使臣进京之前,控制局势,我们就帮他们一把,皇帝病的说不出话,诸位皇子斗做一团,到时候这可是一出好戏,崔月小姐一定会很乐意看到。”
“谢家人又如何,还不是被咱们玩弄於股掌之间,自以为私下投靠珺王,可以掌控局势,可惜他们来的太晚了。”
领头的人,重新分派好事务,耐心嘱咐了一番,特意交代要密切注意帝师的人,几人又偷偷散去。
由於药效作用,解药和蛊毒开始争斗,早已消耗过度的皇帝,彻底陷入昏迷,瑞王以为是灵姑娘交代的大限要提前来了,做事也紧迫起来。
而姜瑜来信,也快要回来了,只是陛下如果不醒,这趟使命,就没法交代,这次查到的证据,就没有用了。
京里的城防,一直在变动,禁军内部权利之争,也越来越剧烈,甚至驻扎在城外的戍卫营的驻军,都开始不安起来。
烨王接到这些消息时,下面已经乱成一锅粥,毕竟名利财帛动人心,储位未定,陛下昏迷不醒,这些人心里的算盘,已经拨动的哗啦啦直响了。
所有人中,最稳得住的,只有卿月了,卿月一直住在胡太医府上,除了研究蛊毒之外,就与胡太医交流医术,外面的风吹草动,竟然一定儿也没有传到这里来,姊颜怕她担心,也没有告诉她虞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