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了两套,还没拿定主意,就听到门口鸡飞狗跳的,二人从楼上往下一看,原来是义宁公主,也来了了这家店。
公主驾到,楼里自然要恭谨招待,一大半的伙计,掌柜都跑下去忙前忙后的。
刚刚还围在王氏母子二人身边的三四个伙计,瞬间走的还剩一个了。
二人自然不敢跟公主计较,正准备先回避,下午再来看看,却被四处打量的义宁一眼瞧见。
“岳阳,是你啊,你跑到金楼来干什么,又想去讨好哪家姑娘了。”
岳阳母子先行过礼,岳阳正要答话,王氏先开口了,“阳儿是陪臣妇来随意看看罢,扰了公主的兴致,着实抱歉。”
“哦,难得岳阳这么有孝心,这样才对嘛,没事陪陪父母,不要老是为难家里,听说你想娶谢姊颜?虽然我看她不顺眼,不过你们倒是一点也不般配,还是踏踏实实的待着。”
义宁也不知道自己对谢姊颜是怎样的感情,仇恨也说不上,喜欢吧也不是,两人小时候一见面就掐,从未和平共处过,义宁也把她视为生平一大对手,是京中贵女中,难得能与自己匹敌的女子,被她‘欺负’了几次,隐隐有几分佩服在里面,平日里被不服气压住了而已。
而自己认可的对手,被一个不太识相的人肖想,连带着自己都被人瞧低了,这还是义宁第一次板着脸正正经经的教训人,岳统领是个好人,她也是真心希望岳阳有所改变,只是措辞有点问题,高高在上的样子总容易让人以为她是在嘲讽。
岳阳跟这位公主打交道不多,但是听过她娇纵的名声,平日总是避之不及,自己被她奚落也就罢了,这次还连累了娘一起受过,她说的没错,自己不该肖想谢姊颜。
王氏可不管这个,自己的儿子再怎样,自己就算也抱怨过,但是外人也不能随意说他,只是面前的是公主,不能与她争论,也只能谦卑一些。
“多谢公主关系,阳儿一直很孝顺,他这次也不过是被美色所迷罢了,那谢姊颜已经十七,尚未定亲,凡事如何,尚不可定论,男女之情也是不定之事,大家心里都明明白白。”
义宁也有些无言,宝贝不管十七还是二十七都是宝贝,这为夫人难道是觉得谢姊颜嫁不出去了?当初谢家女可是如公主,号称不愁嫁,“夫人心底有数就好,义宁也无心争论,请便。”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郑昆也赶来了,一进来就看到熟人,前几日的事情旁人不知,消息灵通的还能不知?岳统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想要求娶谢姊颜,被谢姊颜吓到,让人‘送’出门了。
不过处於对长辈的尊敬,郑昆还是得做做样子跟王氏打个招呼,王氏微微侧身回礼。
郑昆道,“公主走的太快了,一转眼就跟不上了。”
“你来做什么。”
“陵王殿下怕公主有事,特意让我来陪着公主。”
“谁还敢不长眼欺负我不成,你们真是多余。”
“你来这里做什么,宫里的首饰比外面的精致多了。”
义宁随意道,“刚刚不是听你们说今日是谢虞的生辰,谢府摆了几桌,谢姊颜跟我算是老相识了,我顺路去看看,反正王府来来去去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今日出宫也没带什么东西,看看这里有没有合意的。”
郑昆诧异道,“你去拜访谢姊颜?还特地买礼物?”
“我那是小时候嘛,再说了,想想还是她对我脾气,哎呀你不要再问了,等会儿午时都过了。”
王氏默默听了几句,见这里没事了,“公主无事,臣妇就和阳儿先行离去了。”
义宁不在意的摆摆手,表示随意,就往旁边的柜子走去,一排粗粗看去。
只是郑昆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岳大人也是不易,夫人和公子何其幸运,不过幸运的延续可不容易。”
说完就扭头跟上公主的脚步走了。
岳阳陪着王氏去了订好的酒楼,一路上二人都挺诧异,不是说义宁挺讨厌谢姊颜嘛,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公主觉得跟谢姊颜与她才是一个级别的,看不上岳家这样的。
不过也没人会跟他们解释。
王氏这才有点明白了自家跟谢家的差距,不管谢家如何,名号亮出来就能让人肃然起敬,而岳家,更多人是等着看笑话,等着岳庄什么时候下马,然后好顶替了他的位置,然后再看岳家入昙花般迅速凋零罢了。
若是以前,岳阳只会把郑昆的话当作普通嘲讽罢了,今日才听出一点儿别的意思,岳家的确幸运,一介寒门能跻身权贵,只是后继无人,这样的幸运等不久了,今天郑昆明目张胆的亮出和陵王的关系,他说的话,可能更有深意。
皇子之争,已经令父亲头痛不已,甚至在有些人眼中,岳家已经是朝不保夕,随时会随着陛下重病而倒下。
自己就算没有本事,也不能在这时候拖累父亲。
义宁挑了一对手镯,想了想又挑了一块玉佩,让人包好了,郑昆连忙付了银子,公主殿下还挺满意的准备去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