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猜测时,皇帝摆出平易近人的架势,“不要紧张,朕不过是有几句话问你。”
天沉心中奇怪,只称是。
“朕知道你心怀正义,忠於楚国,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入仕?”
“天沉不过一介江湖客,并未有此想法。”
“入朝为官,护国护民,有何不好?”
莫非陛下想要收服自己,“天沉自知能力有限,游历江湖才是所愿。”
琼妃看台下的年轻人一脸淡然之色,恐怕陛下想让他做驸马,然后提拔做心腹,与谢家分庭抗礼的打算,要落空了。
皇帝眼中掠过一丝不悦,却未翻脸,“既然如此,此事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就是此事还不算完,天下能人甚多,陛下为何盯上我这个对官场一窍不通的江湖人,“谢陛下体恤。”
“不过,还有一事,朕知道暮家虽然是江湖世家,但遵纪守法,仁德传家,令尊是声名远播的侠士,虽从未涉及官场,但你在西州的表现,说明你的能力是有的。”
天沉越发觉得奇怪了,心中狐疑,“多些陛下夸奖。”
“朕属意将义宁许给你,不过义宁说你自由自在惯了,不想让朕直接赐婚,怕让你不快,朕今日替她探探你的口风。”
天沉心中一惊,义宁?就是那个喜欢跟姊颜作对的公主,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管他那个公主,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陛下,不可。”
皇帝这下更是不悦,“有何不可,朕知道你尚未婚配,也没有定亲,难道朕的公主,配不上你?”
“陛下误会了,天沉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与公主不熟,话都没说过几句,并未有此缘分,还是不要耽误公主的幸福了。”
“朕都听义宁说了,虽然你们只有几面之缘,她却是倾心於你,朕的义宁,没有人会不喜欢,朕见你也算是一表人才,成全你们也好。”
天沉皱起眉头,陛下这是下了决心要让自己与义宁在一起,只是仅凭义宁的小心思,就草率给她定下如此不般配的婚事,陛下还没有那么大度,陛下一定有其它意图。
“陛下,公主天人之姿,天沉自知不堪相配,况且天沉早有所爱,不可违逆此心。”
“你,你敢拒绝朕的女儿。”
“实在是天沉身份卑微,不敢高攀。”
“朕已经说了,要你入仕,只要你不太蠢,有朕护着,难道还不能功成名就?届时你与义宁,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沉倔强道,“若真如此,那我就不是暮天沉了,陛下说公主倾心於我,依我看,公主不过是从未见过我等江湖草莽,活的恣意,若我等也如京中许多人一般,争名夺利,恋栈权位,公主恐怕看都不愿看一眼,费尽心思得到高位之后,公主只会发现自己受了欺骗,又怎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不是义宁,你又怎知她的心思。” “陛下说公主怕草民不自由,这有何尝不是因为公主喜欢的只是想像之中的草民,不过是一种不了解的莫名崇拜,草民只希望公主不要因此误了终身,陛下疼爱公主,必定会为公主找一个真正合适的夫婿,草民绝对不会是那个人,还请陛下和娘娘明察。”
皇帝不过说了一句,却逼得本少言少语的天沉说了如此多的话。
面对如此不知好歹的人,皇帝心中动怒,不管如何,朕已经提出来,你敢拒绝,就是大不敬。
“你可知道没有人敢拒绝朕。”
“草民不过是希望陛下为公主的幸福多多考量,并不是挑战陛下的权威。”
眼见皇帝怒气难消,琼妃忙给他顺顺气,劝道,“陛下不要着急,都是些年轻人,越是急躁,越是将他们逼的远了,不如再给公主和暮少侠一些时间,陛下不是说公主还小,要多留几年,给公主一些时间,想想清楚也好,况且此事皇后娘娘那里还没有定论,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却盯着天沉,问道,“方才你说,早有所爱,不知是何人。”
躲在屏风后的义宁,早猜到天沉不会轻易答应,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听听他的心声,当听到他真的拒绝时,心中难受的紧,听到他已有所爱的时候,不管是借口,还是真的,都让人心痛。
这时,义宁想起一个人,一个走到哪里,都会吸引所有人目光的人,也是今晚夜宴最受关注的人,哪怕自己梳了最高贵的发式,穿了最美的霓裳,还是被那人随便打扮比了下去。
谢姊颜,是你吗?
自然是不能把姊颜扯进来,天沉干脆道,“陛下,这是草民的私事,不便透露,若要治罪,请治草民的罪。”
皇帝看着天沉的眼神,晦暗不明,暮天沉走的最近的女子,不就是谢家姊颜吗,一个个的,都需要脱离朕的掌控,朕不许,还待要继续逼问。
义宁突然害怕他说出一个真的名字来,绝了自己的希望,忙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父皇。”
“义宁,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