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沉见此,也道,“既然伯母来了,我就先告辞了。”
“去吧。”
见他毫不留恋的大步走了,坦坦荡荡,一点儿也不愧疚。
义宁又是一阵心伤,碍於李氏在场,不好再哭,随着李氏去了客房,一路上一言不发,李氏心中暗自叹息。
洗漱干净,李氏又让人送了一条真丝帕子过来,替下那被眼泪浸湿的帕子。
帮她用热水敷了脸,面色正常了些,义宁也待不住要告辞了。
“义宁今日多有叨扰,多谢招待,就先告辞了。”
李氏也不强留,送她出门便罢了,只是此事怕是难了。
本来好不容易出宫,义宁要按着性子四处玩玩,今天却没了心情,坐上马车,把头埋在两个膝盖中间,一股泪意涌来,义宁咬着牙忍着。
候在马车里面的贴身侍女,见她如此,有些手足无措,自从谢家小姐走后,再也没人能惹得小姐如此,今日怎么又如此了。
难道是在谢家受了什么欺负了?难道又是谢小姐?现在的谢家不比从前,公主和小姐也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可以说是玩耍,如今谢小姐再无礼,就是不尊皇室了。
想到这里,侍女用水打湿了帕子,递给义宁,“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谢小姐对你无礼了,等咱们回去,告诉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为你出气。”
义宁猛的抬头,瞪着憋的红红的眼睛,“你不要乱说,没有人惹我,我只是心情不好。”
侍女忙低下头,不敢再提,又递了递手帕,“公主搽搽脸吧。”
义宁接过来搽了搽,在侍女面前也不愿丢了脸面,“把镜子拿来。”
侍女忙从一旁的小屉子里面拿出一面铜镜,义宁一看,自己眼睛肿肿的,脸上还有在衣服上印的褶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狠狠的在心里唾弃自己。
“义宁啊义宁,你怎能如此。”
将帕给侍女,“再给我打湿。”
将脸搽干净,“给我化个淡妆。”
侍女领命,拿出备用的胭脂水粉,为她细细妆点。
回到宫中,义宁吩咐直接回宫。
“公主不去向陛下复命吗?”
义宁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好,不能这样去见父皇,便道,“父皇那么忙,晚间再去吧。”
侍女不再多嘴,却没想到,回到自己寝宫,皇后已经等在哪里。
义宁心里一惊,忙调整表情,迎了上去,“母后,您怎么来了。”
虽然化了淡妆,义宁的红红眼睛却不是一时能够消了的,皇后又特意注意着,一下就看了出来。
“我是特意等你的,你这眼睛怎么回事,怎么哭过了。”
从义宁出宫,皇后就派人看顾着,她去了谢府,就有人第一时间来禀报给皇后。
皇后怕义宁见了暮天沉一时冲动,或者变得情根深重,就估摸着时间,来候着了。
“母后,没有是今日风大,儿臣贪玩,忘了戴幕离,被风吹了眼睛。”
侍女在一旁欲言又止,皇后也不指望她。
“你今日陪长公主去了谢府,如何?”
义宁以为皇后要翻过这一茬儿了,忙道,“谢家大宅景致很好,我还多待了一会儿。”
“遇到了什么人,给母后说说。”
“两位公主驾到,他们还不全部都出来迎接啊,除了谢灵父子,都见到了。”
“那暮天沉,你也见到了?”
“母后~,不过是平常见一面罢了,大家都在,你不要担心。”
皇后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你不要瞒着母后,母后还不了解你?你的性子,谁能欺负得了你?是不是那暮天沉,还有谢姊颜,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