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出马,自然是无人阻拦,只是——那女人高热还未褪。”
姊颜的眼睛冷冷扫了过来,“难道尚书大人还懂岐黄之术不成,留在这刑部,她就能好起来,开口说话了?”
“自然不是,帝师尽管把人带走就是。”
刑部尚书做到如今的位置,自然不是普通人,只是面对这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凶恶”年轻人,他心中也是忐忑。
这二人还刻意针对自己,心中也不是不慌的,他们已经查了一夜,凭借谢家和帝师府的势力,查到什么也不一定,说不定已经盯上自己了。
要不是的话,他们为何为了一个证人亲自上门。
好生吓唬了他一番,二人让人抬着证人,一起回去。
两人刻意放出了气势,刑部尚书本就心中不安,在二人潜移默化的压力下,自然忍不住露出一些破绽,这些都逃不过二人的眼睛。
一切尽在不言中。
目送帝师远去,刑部尚书总觉得心中不安。
听着大家议论纷纷,“尚书大人乃是二品大员,帝师虽然地位超然,今日也太不客气了。”
“尚书大人先前针对谢家,说不定帝师是故意这样对尚书大人的。”
“帝师的气量没有那么小吧。”
“说是帝师,不过是两个年轻人,再说凰羽帝师之前的事迹你们又不是不知,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儿。”
“这么说来也是,幸好我们没有得罪过谢家。”
“那你也要有那个资格啊。”
刑部尚书听了也觉得有理,谢姊颜那个睚眦必报,不肯吃亏的性子,如今得势,还不打压一下谢家的对手?
这样也好,陛下看到她的私心,早晚会失去对她的信任,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嚣张。
回帝师府,老远看到府前排了一队马车。
走近了一看,排头的那一辆,头上挂着谢家的族徽,仆人进进出出的不停搬着东西。
姊颜无奈道,“早就说让嫂嫂不要操心这些了,帝师府什么都有,她还送了这有十来车吧,二哥府里的东西,恐怕都被搬来了吧。”
天沉也笑,“她们不是心疼你嘛。”
“是心疼我一个人吗?每次不都是三份,不过贺州去哪儿了,今日一大早也没看到他。”
天沉道,“好像陪虞儿练武去了吧,这些日子我们忙着,可把他无聊坏了,他就找了些事做,一面跟着前辈苦悟刀法刀意,一面去指导虞儿。”
“这些日子恐怕是把他闷坏了,晚上我让人给他送几坛好酒去,安抚安抚他。”
天沉道,“贺州悟性很好,比之你我也差不了多少,只是自小自由散漫惯了,现在磨一磨他的性子,跟前辈好好学学,进益定然不小。”
“照这样说,等我们空下来,他就要来找我们比划了。”
二人笑谈间,靠近了马车,姊颜才发觉不对,这里面好像有几个不该出现在京城的人。
“九小姐,四爷和夫人让我们来送些过冬的用品。”
“华叔啊,你们老远送来做什么,这里什么都不缺。”
华叔扬起笑脸,只是脸在寒风中冻都有些红,配上一点也不掩饰的高兴。
“这些都是按照您的喜欢准备的,用着更舒服,夏末的时候夫人就在准备了,都是一点一点准备的,要不是四爷拦着,还有好几大车呢,其它的已经送到两府了,这些全部都是给您和您的朋友的,夫人说要是有什么不合适,就带信回去,她再准备。”
“华叔,您怎么变的唠叨了,外面冷,先进去吧。”
京中早就起了议论,有一个三十多辆车的车队载着许多东西进京了,看着不是商人的车队。
有人看出来谢家的族徽,只觉得谢家对小辈是真的不错,往年只有谢运大人一家的时候,每年冬日,总有东西不停的送到他府中,如今谢灵和谢姊颜要在京中带着,谢家一下子就弄了这么大的手笔。
姊颜心中的郁闷,也因为家里来人而散去。
虽然口中埋怨,心中也不是不温暖的。
华叔喝了热茶,话更多了起来,姊颜只觉得亲切。
“其实暮府也准备了好多东西送来,我们这路上遇到过,不过我比他们快,哈哈,算算日子,他们明后两天也应该到了。”
说话间满是得意,仿佛打了胜仗一样,“幸好在落雪之前送来了,今年冬天比往年冷些,说不定会提前落雪。”
姊颜道,“天寒地冻,我们披着狐裘,拥着火炉,只是还有许多人,连御寒也不能,边关的将士们临时调动恐怕会不习惯,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