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发泄一下,还是让她发泄出来的好。
走到一株梅树下,姊颜摸着树干,仰头看着整树梅花。
就这样,她看着梅花,他们看着她,所有的情绪,只能积累到无人的深夜,才能露出一点点。
就这样站着,直到一个多时辰后,青兰回来,一眼看到树下的小姐,眼中瞬间蓄满泪水,用袖子胡乱的抹了抹脸。
心疼却又不敢靠近。
抬脚快步的往殿内小跑而去,泪眼朦胧中,无意间瞥到太子和贺州二人,愣了一瞬,又往殿内派去。
不一会儿,抱来一件厚厚的斗篷跑了出来。
在离姊颜十步的时候慢下步子,小心翼翼的轻轻走过去,好像怕惊醒一个在睡觉的人一样。
看到小姐身上的积雪,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小心点帮她清下身上的雪,把斗篷披在她身上,仔细的给她拢好。
姊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么大了,怎么这么爱哭。"
"小姐不能哭,青兰帮小姐哭,小姐不要憋在心里,您不是说了吗,还有希望,公子和暮少侠不会死的。"
"是啊,还有希望。"被两国掌握最高权利的人的人,在别人的地界追杀,就算不死,也免不了受苦受伤。
"府上怎么样。"
"消息还没传出去,府上也还不知道,一切照旧,林小姐也没有把帐册什么的还回来,我嘱咐他们听林小姐的吩咐,然后去二少爷府上问过了,林大人已经去过,说是林小姐要等七公子。"
"嗯,回去吧。"
青兰松了一口气,忙走过去想搀着小姐,触手皆是冰凉,小姐内力雄厚,可是她不动用,也没办法。
"小姐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不然少爷和暮少侠回来,看到要心疼了。"
"嗯。"
两人一步步走回去,青兰刻意没有提起那两个人,身为姊颜的贴身侍女,近距离接触过太子多次,太子隐藏的再好,也躲不过她的感觉,可是太子和小姐不合适。
只有暮少侠的那种不掺杂质的感情,才是小姐的追求,他们二人志趣相投,久处不腻,默契无比,互相信任,没人比他们更合适了。
即使那个人说太子,也不是小姐的良配。
直到殿门关上,太子才道,"乐在情义,痛在情义,她看似无情,其实是最重情义的人,也是最伤心的人。"
"女子总是心思细腻一些,她也不例外,不能借酒浇愁,不能痛哭流涕的发泄,真希望暮兄谢兄能如她所愿的活着回来,只有这样她才能恢复吧。"
"你我都知道这希望有多渺茫,连晋早就对谢灵恨之入骨,这次撞到他手上,他们——"
"可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他们在小言儿心中的地位,若是暮兄真的不在了,世上再也没有与她相配之人了。"
太子也不知道他的话商有心还是无意,很想问一句我也不行吗。
可是答案早就在他说过的话里了。
本来不想破坏他们,只想保持之前的状态,可是她突然就形单影只了,仿佛希望就在眼前,可是大家的知道,那是遥不可及的。
所有的问题,将脚定在原地,无法靠近。
"走吧,看来帝师不会有事了。"
贺州点点头,随着他离开。
远在封地的陵王,在皇后的见证下,与宫萝成婚。
一王府渐渐活泛起来
皇后整日想着宫萝什么时候能在给陵王生一个小孩,这次她能像普通百姓中的奶奶一样,亲自照顾着孙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
年后的陵王越来越忙碌。
除了应付封地的官员和各项事务,还要应对连晋派来报复的人。
无论外面多么忙碌,多么危险,王府都不动如山,这是陵王无声的誓言,要保护好自己背后的女人。
宫萝应付着各路官太太,皇后身份不能曝光,只能呆在幕后,给宫萝出主意,再教导一下小郡主,还算是闲下来了。
陵王怕她无聊,派人找了许多养身的法子给她试。
一家人过的倒是有声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