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张九月的屋子，张九成去陪张母上香祈福。

“九成，怎们家死了那么多人，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背负那么多愧疚，娘从没有怪过你，要是打不过了就逃，一定要活着。你要是死了，娘也就不活了。”

看着这个中年妇人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着人世间最大的生死之事，张九成想笑着出言宽慰，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半点。

张九成低头道:“娘，我听你的。”

“我也听人说过少年意气风发，容易热血上头。娘跟你爹都老了，也活了大半辈子，深知脸面这种东西不是要一直带在脸上的，偶尔丢下来也没事，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张九成点头附和，认同娘的说法。

脸面就像天上的风筝，会短线，重要的是能否再飞起来。

但这一次，他的脸面不仅不会断线，还会在炼器宗着一亩三分地上飘荡，让每个人都看到。

何婷寒在傍晚来了张家，没有离去。

虽然是冬季，但今天的月色似乎异常的圆。

“师姐还在担心我吗?”

“也不全是，就是想看看你。”何婷寒笑道。

“我长的帅?”张九成咧嘴笑问道。

何婷寒不满的哼了一声。

没人说话，两人之间气氛渐渐微妙起来。

张九成上前将何婷寒一把抱住，轻声道:“师姐，要一起离开天水国吗?”

可能是被杀气影响了性格，张九成渐渐变得直接了当起来。

何婷寒一楞，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胆子调戏她了?

听到张九成的询问，何婷寒眼眶一红道:“要啊，反正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然要跟着你混了。”

她等这个问话等了好些天了，终於等到了。

“你们两在这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张九成跟何婷寒同时被下了一跳，互相松开。

何婷寒低着头盯着脚尖，张九成也跟她差不多。

说到底，两人的胆子都不大。

来人正是张九成。

张九月弓着身子侧这头去看张九成的神色，看完又去看何婷寒的，神色间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好啊，我去把这事告诉娘去，就说你们两在这偷偷摸摸干坏事。”张九月得意洋洋，装出离开的架势。

张九成一把拽住她的手道:“姐，你可别跟爹娘乱说话。”

“是吗?想要姐姐替你两保密?”张九月戏谑看着何婷寒。

何婷寒脸色通红一声不吭。

“保密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今天要跟我睡。”张九月对何婷寒道。

何婷寒微微点头。

张九月不再搭理弟弟，拉起何婷寒的手离开，留下张九成在原地站着。

张九成无奈摇摇头，自己只是抱一抱罢了，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两人之间的事情就这么轻易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