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独树以为这种云层只是偶发的天然气候,谁知并非这么一回事。
只听血奴介绍道:“这一片荒原,以前弥漫有浑浊火雾,那雾直冲云霄,把天地环境全部遮蔽了起来,修士与妖族都无法生存,就成了蛮荒绝域,被摒除在大冥上庭的领地之外。”
方独树猜测这片荒原就是以前的鬼雾区域:“既然火雾能够遮天蔽日,怎么突然不见了?”
“大王,火雾并不是突然不见,而是在最近一个甲子内,雾气渐渐稀薄,直至彻底溃散消失!”
“稀薄消失的原因又是什么?”
“回禀大王,从荒原上空穿遁出去,就是青河神洲的月陇境,那里原本也是一片绝域,地面常年灼烧烈火,被当地人修称为‘火烧海’,最近一甲子,火烧海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彻底熄灭,月陇境草木还春,恢复了原始地貌,导致下界的火雾也随着消失,只剩下一堆火烧云朵!”
“哦?难道那些云层并非天然形成?”
“是的,它们常年盘踞在高空!即使遇上大风落雨的天气,也吹不散,打不走!”
方独树听到这里,已经彻底证实,这一片布满了火烧云层的荒原,正是昔年的鬼雾之地。
由於鬼雾弥漫的区域,与月陇境一般大小,疆土横跨了几万里,傅玉卿究竟筑巢在什么方位,方独树并不清楚,他必须耐心搜索才行。
当初他与傅玉卿能够发现鬼雾之地,是从西向东进行跋涉,先进入西边的鲲墟,又途径中间的月陇遗地,最后进入东边的鬼雾之地。
现在方独树是从东向西进行赶路,如果他想寻找鲲墟,必须横穿荒原。
他猜测傅玉卿会把雀巢搭建在靠近月陇遗地的区域,因为那里毗邻鲲墟,一旦踪迹暴露,或者遭遇什么危险变故,傅玉卿可以及时撤入鲲墟避难。
他正打算下令给血奴,径直向西边飞遁,忽然听见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从不远处的火烧云朵里传了出来。
他扭头望去,发现一幕让他颇感吃惊的景象。
那一片火烧云朵,外相椭圆,直径大致有数丈,从外部打量时平平无奇,谁知鸟声响起后,云朵忽然裂开一道口子,像是大门似的,从云内飞出一群大雁鸟。
鸟群只有寥寥数只,眨眼就鱼贯而出,云口也霎时合拢,但方独树仍旧通过云口,窥见了云内的一丝真容。
他奇道:“我刚刚瞧见云内漂浮一座鸟巢,这些大雁竟然在云里安家吗?”
血奴见怪不怪:“大王,这里的火烧云与旁处不同,其它地界的云朵几乎没有重量,完全是气雾所化,别说是筑巢,即使一片羽毛落在云上,也会掉落地面,但这些火烧云吸收了以前火雾里残留的法力与禁制,内部几乎都有中空结界,可以安巢落户,那些面积宽大的云朵里,甚至可以藏山纳湖,都不会掉落!”
“真的假的?”
方独树、青青与小鹏女异口同声,他们全都想不到,以前的鬼雾之地竟然蜕变成为如此神奇的天地异景。
血奴见三位主人来了兴趣,笑说:“前方数里外就有一朵大云,观其规模,可以容纳数棵十余丈的树木,大王殿下要是想亲临观摩悬浮巢,小的可以飞入云中!”
“好!你这就入云,我们要近距离查看!”
“小的遵令!”
血奴翅膀一扇,急遁穿梭,闷头扎入那朵大云内。
这感觉就像是进入一座由气雾堆积起来的巨大云屋里,内部完全中空。
再看内部环境,横向漂浮着一颗树干,上面搭建一座鸟巢,巢内住着一群麻雀幼鸟,瞧见血奴的庞大身躯靠近,它们非但不惊,反而张开鸟嘴,叽叽喳喳的讨起食物。
小鹏女对鸟儿有天然亲近,顺手抛了一堆灵草,给幼雀喂食。
由於鸟巢简单,血奴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浮空一会儿,很快就穿云而出。
接下来,血奴按照方独树的指示,开始在火烧云层里穿梭,但凡遇上规模大、面积广的大云或巨云,都要进去一探究竟。
如此探险了几十座悬浮云巢后,方独树、青青与小鹏女可算是领略了一回灵奇胜景。
几乎每一座火烧云里都有鸟禽踪迹,其中也不乏化妖者,它们施展妖力从地面搬迁树木、石块、草堆、或各种遗骸,杂七杂八堆放在云内,筑成简陋巢穴,安全又坚固。
随着他们深入荒原,途径的火烧云越来越多,见到的鸟禽种类也五花八门,除此之外,也有一批陆地走兽,选择在云中安家。
这引起方独树的赞叹:“走兽一般都畏高,它们竟然不怕危险,爬到云上来住,也是难为它们了。”
血奴道:“自从火雾溃散后,荒原重新换发生机,飞禽走兽年年都在大迁徙,小妖精怪也流窜过来,它们觉得住在云内更加平安,搬家入云时,顺便把一批走兽也送了上来!”
这一路上,只要是途径上规模的云朵,方独树必定要求进入查探,丝毫也不感觉厌倦。
血奴善於察言观色,他听三位主人在闲聊时,像是在这里寻找什么同伴,就又说道:“大王,这片荒原出现生灵踪迹,不过只有甲子时间,有了名气的地界只有一处,叫做五禽云洞,那里盘踞有开了灵智的大妖,大王要不要去看一看?”
“大妖?”方独树问:“修为如何?”
“都是金丹期妖师,并没有元婴级的强妖。”那地界,血奴自己闯过去,没有任何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