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嫦真笑道:“多谢史青师看顾,这件事是他一力做主,等他回来后,我会把史青师心意转告给他,让他亲自向你致谢。”
史柳芳正要回话,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目光忽然转到殿外,嘴里说道:“有上师朝这边来了,咱们马上出去恭迎!”
“上师?”
齐嫦真愣了一下,这一个月间来了不少元婴修士,却没有任何化神期老前辈大驾光临,她觉得应该是纯粹途径,并非专程来找方独树。
等她出了殿门,刚把接迎命令传递下去,就见一辆数头魔兽拉乘的巨大魔车,从北方的沼泽上空,由远至近的飞驰过来。
魔车上盘坐一男一女两位上师,正是在龙门关主持战事的樊盖上师与甘池上师。
史柳芳认得两人,先恭声拜见:“弟子参见甘师伯、樊师叔,恭贺甘师伯樊师叔大败屠鹿人,全胜凯旋!”
她离宫时还没有听闻甘池上师与樊盖上师返回总坛的消息,此刻在这里遇上,两位上师又是从北方过来,肯定是刚刚从前线回归。
甘池上师面无表情,并未吭声。
樊盖上师倒是露出笑意,说了一声:“原来是史师侄!你在这儿正好,方师侄是不是搬到了这里?”
史柳芳回禀:“方师弟确实在这里落脚,但他去了外地,暂时不在家!”
史柳芳指指齐嫦真:“这是他道侣齐师妹,樊师叔要是有事找他,可以交代齐师妹!”
樊盖上师与甘池上师立即瞄向了齐嫦真。
不等齐嫦真见礼,甘池上师先开口吩咐:“等方师侄回来,你让他去一趟还难宫,这是我的私人令牌,他手持此令,可以在还难宫内畅通无阻!”
齐嫦真只觉眼前一亮,浮出一枚血色令牌,她先接在手里,然后回道:“晚辈谨记在心!”
她知道方独树在龙门关时取走了这位甘池上师一朵庆云,此番途径回春观,想必是为了这朵庆云而来。
樊盖上师接着叮嘱齐嫦真:“等方师侄去完还难宫,让他顺便去一趟大器宫,老夫大老远绕去东海,就是要替他办事,另外你再转告他,不要在下宫来回瞎逛,他天赋那么好,早早进驻五岳总坛,专心修行才是正理!”
他说完拽动僵绳,驱使魔车飞离了回春观。
他只寥寥数语,却让齐嫦真对他印象极佳,心想这位樊盖上师长的粗犷凶悍,却是热心肠,对方独树有关怀之意。
史柳芳见魔车驶向了东边,显得疑惑不已,问了齐嫦真一句:“还难宫与大器宫总坛全部位於青河西段,前往东海要绕很远的路,刚才樊师叔说要替方师弟办事,到底是什么事,齐师妹你知道吗?”
齐嫦真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太清楚。”
她猜测是为了霸灭泉,因为五岳真宫的霸灭泉全部开辟在东海,但上师行事难以捉摸,她也不敢肯定,就没有把这件事宣之於口。
史柳芳见问不出答案,又望了望她手上的令牌,笑道:“这是甘池上师的宫主令,据说整个还难宫内,只有她的几位真传获赐了这种令牌,能够穿行所有还难宫禁制,方师弟能被一宫之主这么看重,还真是好福气!”
齐嫦真并不觉得是看重,赐下令牌应该是为了让方独树尽快送还‘珠联璧合’,相比较而言,那位樊盖上师才对方独树更加青睐。
两人站在殿外聊了好一会儿,就当史柳芳提出告辞,准备离开的时候,忽见又一辆魔车飞落过来,车内修士不是旁人,正是两人频频提及的方独树。
不等下车,方独树就远远喊道:“史师姐怎么过来了?我正好出门,未能接待,实在是失礼啊!”
史柳芳等魔车降落在殿外,才回道:“由齐师妹接待也一样,没有任何失礼之处!方师弟,你这辆战车看起来很是眼熟,是不是大器宫的万乘真宝?”
方独树笑道:“当初我在龙门关作战,樊盖师伯为了表彰我的战功,特意赐下一辆战车,这是他亲手炼制,用起来非常方便,我就用来代步了!”
“樊盖师伯?”
史柳芳与齐嫦真对视一眼,旋即手指东海方向:“樊师叔与甘师伯刚刚途径这里,才走没一会儿,你要是现在去追,应该还能追上!”
方独树闻言一怔,又摇了摇头:“上师遁速何其快,我是追不上的!等他们返回总坛,到时我再去拜见!”
这次回来后,他不止要拜见甘池上师与樊盖上师,五岳真宫都要光临一遍,最终会在小隐宫总坛寻一处道场,如此就算彻底安家在青河。
至於余下的两府弟子,等他在小隐宫站稳脚跟,会把这批弟子也送入鉴花洞天。
这一个月间,他已经护送了大半弟子,目前滞留回春观的方齐两家族人已经不多。
他也不担心两府弟子的消失会引起外人怀疑,这些弟子都是河西人,五岳真宫的当地修士根本不认识,谁也不会去关注两府弟子的下落。
当初从九曲峡离开时,是诸葛上师全程护送,但诸葛上师不会在意两府弟子的未来去向,他之所以坐镇月陇境,纯粹是为了报偿方独树的情分,如今方独树搬来小隐宫,情分已经了结,他自然不会再多管闲事。
哪怕是方独树的熟人毕惜忠也不会过问,因为毕惜忠的交情仅限於方独树。
唯独三年前跟随符远上师迁居的藏剑文师等镇文府长老,可能会经常来访走动,如果长期见不到玄锦文师等同门,也许会产生一丝疑问,但也绝对不会怀疑玄锦文师等人的安危出问题。
整件事已经润物细无声的解决掉。
方独树见史柳芳在场,顺口打听:“史师姐,你见多识广,咱们五岳真宫里边,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不等四甲子一度的开塔日,直接私渡进入扶摇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