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柳看了一眼叶守诚,咬着牙说道:“弟弟,这次恐怕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叶守诚眉头一皱,双眼瞪大,狠狠的扫视一眼眼前那些蠢蠢欲动的叛军,对着叶相柳说道:“不,我们不能死在这,你快回城,赶紧请示城主,让他把百姓送出城。”
叶相柳往前一步:“要去,你去,我是城门守备,守住城门是我的职责。”
“快走。”说着叶守诚猛的转身,把叶相柳朝着城门就推了过去,虚掩的城门,门内的守军,赶紧把叶相柳给拉了进去。叶守诚对着叶相柳说道:“给我照顾好伊蝶衣。”
说罢不等那些叛军反应,他抄起手中长枪,朝着那些叛军就刺了过来,一人面对数百,甚至上千的叛军,叶守诚没有畏惧,也没有退缩。一杆长枪像是一条银龙一般。
挑起刺来的枪头,掀翻迎面的士兵,驱赶着进攻的马匹,硬是一个人守着一扇城门。城头上时不时的有滚木礌石落下,硬是阻挡着叛军的攻城车不敢靠近。
但那些叛军太多了,不断的聚拢,不断的汇聚,驱赶了一群,又来了一群,掀翻了一人又来了一人,那滔天的喊杀声,此起彼伏,不断的消耗着叶守诚的体力,也不断的消耗着叶守诚的希望。
他知道哪怕他是神,他也不能支撑多久,城终归是会破的,城门终归是会失守的,但他却死死的支撑着,哪怕一刻锺,多守住一刻锺,城中的百姓,叶家的子弟,以及他心爱的伊蝶衣便能多一刻锺逃出城去。
但仅有他一人,又如何守得住这偌大的城门,此时他已经被逼到了城门口,后面的叛军嚎叫着,如饿狼一般涌了过来,眼看叶守诚就要守不住了。
突然城头上多了无数声的呐喊,那呐喊声瞬间湮没了叛军的嘶吼,城头上的鼓点也格外的嘹亮,一般将士一听就知道是援军来了。
果然南城门的援军赶到了,一队人马从城内杀出,各自提着长枪,在那马蹄下面弹出的烟尘下,朝着叛军就猛烈的厮杀,突如其来的马队,硬是把叛军赶到了护城河。
此时叶守诚看到在那马队后面涌出无数老百姓,他们各自拿着铁锹,爪犁,锄头就上了战场,硬是在他面前形成一堵人墙。而领头的正是向城守,他对着手下人吩咐:“快带叶公子回城。”
说罢把手一举,就做出进攻的举动,一次冲锋,老百姓倒下好多人,而叛军也退后十几米,第二次冲锋,叛军又退后十几米,而老百姓也倒下了好多。
终於叛军后面,金属声音响起,他们收军了,站在城头的叶守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杵着城墙,身体缓缓的下坠,滑落在城墙上,背靠着了望口,显得格外的疲惫。
不久向城守便上了城门,递给叶守诚一个水囊还有几块麻饼,然后拍拍叶守诚的肩膀说:“叶公子,这次你又帮了我。”
叶守诚苦涩的笑笑:“恐怕,这次我守不住这座城了。”
向城守低头叹了口气:“这好好的北大营怎么就突然兵变了呢?”
叶守诚侧过头看着他,摇摇头:“我若得知,那自然就早些准备,这些守护老百姓的官兵,现在尽然对老百姓下手,我真想杀光他们。”
向城守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他们人太多了,北大营少说有两万多官兵,就凭我们能守住一天一夜已经是奇迹了,也不知道朝廷的官兵什么时候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