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莫名其妙了,我可是记得这个月你应该被老师禁足在府里的。”冷笑一声,又道:“连侍卫下人也不带就跑出来,你以为你一个小孩能做什么?老师不希望你在市井中厮混,那里鱼龙混杂,各种人都有,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去的。”
温彦平脸色僵了僵,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面前的少年,最后实在撑不住后,扯着他的衣服小声道:“狐狸精,我是偷跑出来的,你千万别告诉我爹……而且我很厉害的,那些小偷才不是我的对手。呐,狐狸精,我给你吃我最爱的橙子,你可不许去告状。”
一只橙子塞到了他手里,项清春不禁有些啼笑皆非,斜睨着小少年的哀求的脸,连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也满是恳求之色,与平时飞扬的神彩有些差距,不可否认,那顾盼神飞的神色是最动人的,瞬间的精彩鲜活,连他这般对容貌挑剔的人也有几分失神。
“不告诉老师可以,不过……若你不听话,我马上将你偷跑的事情告诉老师!”又捏住她一个把柄,项清春心情极好。
“我听话还不行么?”
项清春这才满意地放过她。
温彦平嘴角撇了撇,细数这些年来与狐狸精过招,发现自己除了能在武力上打赢他,其他时候都是被他算计的多,果然是只诡计多端的狐狸精!
项清春决定送她回温府,省得这不听话的小师弟又乱跑。路上,项清春问道:“你今天怎么跑出来了?对了,你又做了什么坏事让你爹禁足了?”
闻言,温彦平身体又僵硬了下,悄悄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项清春心细如发,如何没有发觉她这小动作,将她的手扯了过来,就看到她手指头上的伤,不由吃了一惊,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说着,改变了路程,先将她拖去医馆上药。
温彦平有些不自在,含含糊糊地不肯说,心中却悲愤不已:难道她要告诉狐狸精这些天来其实并不是禁足,而是被关在家里学女红么?想她堂堂男子汉,学这等东西不是笑死人么?而且她可能真的没有天赋,普通的缝补可以,但用绣架绣图时,总会弄得一手的伤……
到了回春医馆,那坐堂的大夫正是温府的常客,自是认得温彦平,见她恹头恹脑地跟着一名秀美的少年进来,不由得有些奇怪。
“大夫,他的手受伤了。”项清春将温彦平受伤的手抓到大夫面前。
陈大夫有些诡异地看着面色如常的项清春,又瞅瞅根本没自觉的某人,猜测着这位少年应该是不知道真相的吧,才会这般自然地拉着人家小姑娘的爪子递到他面前——话说若不是他常给这小姑娘把脉调理身体,看她的穿着打扮及那股精神劲儿,估计也会以为这是个精气十足的男孩子吧。
项清春注意到陈大夫诡异的视线,暗暗自审,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再看坐在一旁有些蔫头蔫脑的少年,心里有些诧异,什么事情让她这般没精神?真是太奇怪了。
可能是为了让她精神点儿,在上完药后,项清春主动挑起她最感兴趣的话题,“三天后,皇上要在西山举办秋猎,京中各家弟子皆可参与,你不是一直想到西山狩猎么?老师可是皇上点明要随行伴驾的官员之一,到时你应该可以跟去。”
然而谁知小姑娘并未因此而高兴,反而含怒带怨地瞪着他,瞪得他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废,不由也有些怒了,懒得理会她,直接拎着她离开了回春医馆。
“爹不让我去……。”温彦平恹恹地说,她爹说,她是个女孩子,还是乖乖在家绣花就好了,都十三岁了,还不会绣小花,说出去太丢人了,至少让她练到绣出朵小花才能出门。
“为什么?”项清春惊讶地问。
温彦平不吱声了。
将她送到温府时,温彦平并没有走正门,反而扯着项清春往侧门行去,然后并没有敲门让人开门,先将怀里那袋子橙子抛到墙的另一头,直接提气蹬着墙壁跳到了墙头,然后趴在墙头上朝他笑。
“狐狸精,你可以走了,拜拜。”
项清春眼角抽搐,怨不得她可以随意偷溜出来,连作案工具都不用,也特厉害了,怨不得温良要将她拘起来,有这种不听话的儿子,温大人真是辛苦了。
“对了,狐狸精,你答应我的,不可以将我出门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哦!”
项清春抬头看她悠然自在地趴着墙头,有些担心又有些好气,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见他离开了,温彦平挠了挠脸,观察了下周遭,然后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看到摆在房里那精致的绣架,又苦了脸。心中不禁叹了口气,果然她最适合的是拿刀拿剑拿鞭,而不是憋屈地在这里绣小花。
如果能去西山打猎就好了。
温彦平如些想着,可是为毛爹就是不答应呢?
当然,就在温彦平心心念念着西山狩猎时,带着孩子进宫拜见皇后的如翠姑娘却从皇后娘娘那儿得到了皇帝的旨意,钦点了温家大公子随驾去西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