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喜时到了,可不要让大皇嫂久等。”四皇子突然插声道。
闻言,那种莫名凝滞的气氛一泄,现场又恢复了热闹。
大皇子被这么一打断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做了什么,脸色微变,发现掐着那人的手腕的手心火辣辣地烫着,原是想直接甩开了她的手,但又怕做得太过火,而他还未行动呢,对方竟然敢直接在他手腕上一按,疼得他眼泪都差点飙出来,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大皇子用一种吃人的眼神瞪着那面容平凡的少年,眼里划过厌恶之色,转眼间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说道:“今日是本皇子的大喜之日,本皇子太高兴了,有些失态了。”
在场的人纷纷附和着打趣,卫朝浥等人见大皇子恢复正常,心里松了口气,赶紧将扔有些莫名其妙之色的小姑娘给拖了回来,心里同时叹息,无比地怀念起项清春,若是有项清春在,绝对能制得住这个总是惹事的少年,他们也能少操点儿心。
温彦平原本是想凑热闹看大皇子出丑的,好为狐狸精报仇,可谁知道大皇子是出丑了,但那语气怎么听都像是皮笑肉不笑,听得她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也懒得理会大皇子发什么酒疯,在大皇子被宫女嬷嬷们迎进新房后,赶紧溜了。
离开了后院,卫朝浥和四皇子等人寻到温彦平,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沉,而离开了讨厌的大皇子,某人又恢复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看得原本为她担心的四皇子等人心头莫名的火大。
“温大哥,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得罪我大皇兄的事情了?”四皇子严肃地问道。
“怎么可能,我最近都在家里窝着,没出门呢。”温彦平满不在乎地说。
周拯煦琢磨道:“大殿下为何会提起二十年秋猎的事情?”
“就是嘛,我那时还在狼群中救了大殿下,他不感激我不说,这几年还时不时持针对我,真是莫名其妙。”温彦平也抱怨道。
听到她的话,卫朝浥和四皇子同时瞪向她,心知这家伙惹怒人的本事,定然是做了什么事情不自觉。
“哎,你们看我做什么?我人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得罪人呢,我觉得啊……。”温彦平神神秘秘地凑到四皇子那里,小声道:“一定是你这大哥心性不好,一点儿小事也值得惦记这么久,这也特小气了。你应该也不会吧?我家贵贵可不喜欢小气的男人。”
四皇子气绝,怒瞪着她,觉得自己白操心了。若不是这人是贵贵的大哥,他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更何况刚才为她解围,感觉自己白费劲了。
几人见温彦平根本没将刚才大皇子借着酒意故意刁难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心里忍不住一叹,果然是个肆无忌惮又单纯的少年郎,啥都不用操心,反而显得他们这些为她操心的人蠢透了!
卫朝浥和周拯煦突然为远在江南的项清春拘一把同情之泪,原来这些年他是这般苦过来的。
月色如水,当朝大皇子妃严氏拥着被起身,娇美的脸上仍残留着些许初承欢后的春意,就着帐幔外的红色双烛的光线打量着枕边的夫婿,看着枕边尊贵俊朗的男子的眼神复杂无比。
“温彦平……。”
半晌,严氏捏紧了红丝绸的锦被,那个名字在喉咙滚了几滚,最终无法诉出口。
虽然知道嫁入皇家的媳妇要端庄贤惠,不嫉不妒。可是,新婚之夜,与新婚夫婿亲热时,听到醉酒的丈夫在情浓时口中唤着一个男人的名字,仍是让她心生凉意。她宁愿丈夫叫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也不要叫一个男人。
温彦平,当朝太师义子,虽然未见过这个人,但这个名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严氏忍了很久,最终於闭了闭眼睛,当作不知道这事情,绝对不能让世人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对一个男人有幻想。
想罢,严氏低首,看向大皇子压在被褥上的手腕,那里有两个深紫色的手指印,这人是皇子之尊,尊贵无比,谁敢伤他?这伤痕不言而喻,定然是那时他在新房门前失态时拽着人不放时,被对方所伤了。传闻中,温彦平虽然文不成,但听说武功是极好的,连宫里的大内侍卫也不是她的对手。
严氏抿了抿唇,从床头摸来一瓶膏药,这原本是嬷嬷为她的新婚之夜所准备的,去瘀化血所用,此时恰好派上用场。
大皇子虽然睡得熟,但这些年的皇子生涯让他即便睡梦中也不会睡得太死,感觉到手上的清凉时马上醒了,手已探出抓住身旁的人,听到一声娇呼,睁眼一瞧,便见到一张娇美的脸蛋。
是他的新婚妻子严氏。
看到严氏手里还拿着一盒膏药,如何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不禁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同时将那受伤的手也掩回里衣的衣袖中。
“你怎么还不睡?”大皇子不经意地问道。
严氏温顺地答道:“妾身瞧夫君手上有伤,便想涂些药,明天也不至於受罪。”
大皇子闻言,脸色柔和,伸手将她拥到怀里,亲昵地吻了下她的额头,说道:“你有心了。”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
看着娇美又温驯的妻子,大皇子心中满意,长得好性子好,比那温彦平不知道好几倍,而且那个丑小子还是个男的,怎么看都比不上怀里的妻子,他绝对不会看上个男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