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双目无情,面如夜叉,一颗断裂的虎牙,露在黑唇外,赤脚行走之中,似乎连风都带着一股难言的冷意在。
腰上挂着的白骨锁,在步履间轻鸣响颤,音如惨呼,令人听闻头皮发麻。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凶魔部落祭祀,毕右师傅,邴飞义。
相比有血有肉的甘行,神堂中,目光都被邴飞义吸引的长老还有甘盛,极其甘行众多妻妾来说,他们更怕的还是这位修行蛮族邪术的祭祀。
而凶魔部落的凶魔两字来源,说的就是凶甘行,魔邴飞义。
极力压制心中那险些撑爆胸膛杀意的孟阳,连吸数口大气,这才稳住情绪。
抬头望去时,目中的血丝,比甘行还来的狰狞。
“你总算来了...”
望着邴飞义,甘行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说道。
邴飞义仅仅是看了甘行一眼,便直径走到甘行身边铺着兽皮的椅子前坐下,神色要多淡漠,有多淡漠。
然而了解邴飞义的甘行,却没有在意。别人都说他性格如狼,残暴无情,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邪术造成的,谁能想到,如今的邴飞义,在数十年前,可是一位善良纯真的青年男子呢?
从邴飞义身上移开复杂目光的甘行,面带阴沉一扫大厅道:“今天召集你们,就是想说两件事。这第一件事就是想告诉你们,五年之后少族长选举,我不希望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事情,若出现兄弟相争,手足相残,无论是谁,我甘行一定会废了他。”
“第二,甘州之死,为了缩小寻找凶手的范围,你们必须要接受祭祀的探查,若有反抗者,当场击毙,哪怕你是我甘行之子都不允许。”
话音一落,甘行盯着一眼大厅数十位面色各异的人,将目光重新放在邴飞义身上。
心有所感的邴飞义这时站起身来,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拿起腰身挂着的白骨锁,蹦声一弹,但见一道蓝色光团从白骨锁四溢而出,停滞在众人头顶上。
“灵启!”
接着一声冷喝从邴飞义口中吐出的瞬间,那蓝色光团蓦然摊开,形成一层泛着涟漪的光幕,远远看去,这光幕就如同水面上的气泡一般,不断扩散,霎时就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邴飞义双手合十,目露确认之色盯着甘行,等待他的肯定。
甘行目光仅仅是挣扎了一会,便恢复正常,重重的点了点头。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我硬可在失去一个孩子,也不愿意让他成为败类。”
望着甘行脸上的决然之色,邴飞义不再犹豫,合十的双手,缓慢分开。
身在光幕中的孟阳,此刻与众人同样盯着那悬在头顶上的光点。
被光幕笼罩的那一刻,他已经看不到也听不到光幕外的任何人和物,但光幕释放前,甘行的那段话,却彻底让他有些心慌起来。
他怕的就是这种能够窥探真实内心的手段,其中过程会有怎样的危险他不知道,但他明白,若自己暴露的话,那么今天绝对要死在这里。
就在他绞尽脑汁,拚命思索如何如何保全自己时,那头顶上的光点突然一闪,接着一股漆黑如墨的邪气,从期内伸出,与其他光点融合,形成一颗獠牙鬼头。
这鬼头出现的一刹那,便顺着所有人旋转了一圈后,突然嘶厉一声,似乎发现目标,鬼头一转,向冷汗直冒的孟阳咆哮而去。
这一幕,让其他人连同光幕外的甘行都忍不住的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