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如今那一单元一单元的筒子楼,瞧着气派得紧。

他们就是在筒子楼底下交易的。

“都带来了?”

徐凤梅压住惊喜。

沈美云嗯了一声,把麻袋递过去,“十斤挂面,十斤白米。”

“一块一斤,一共二十块,如果白你不要的话,我就换下一个人。”

“要要要,我要。”

徐凤梅几乎想也不想地要了下来,“只是,你这价格能不能和我便宜一些?”

一块一斤啊。

实在是好贵啊,猪肉也才七毛五一斤。

沈美云想了下,“我不要粮票,猪肉要肉票,而且要抢,还不一定抢得到。”

其实,徐凤梅也知道,沈美云的这个价格不算是高,黑市有一种粮,叫做高价粮。

一斤能卖到小两块去,而且那种高价粮,瞧着成色还不如沈美云拿的好。

沈美云拿出来的挂面,白色的一根根,那真是一丁点的粗粮都没加进去的。

不然不会是这么一个颜色。

还有那细白米,颗粒分明,脱谷干净,连一点谷壳都没有。

显然都是上好的粮食了,精品中的精品。

摸了摸粮食后,徐凤梅这才狠狠心,咬牙,“这二十斤,我都要了。”

这种机会不好遇不说,而且家里也确实缺细粮,在城里来说,是有钱都买不到细粮的阶段。

大人可以不吃,但是孩子和老人就馋这一口。这二十斤细粮全部要了,可是能吃大半年,甚至一年的。

这样平均下来,也就没多少了。

想到这里,徐凤梅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卷手帕,打开后,里面便是零零散散的钱。

有一分两分的,还有最大面额的大团结,徐凤梅心在滴血地抽出两张大团结递给沈美云。

“你下次记得有好货,再来找我,我们供销社的职工,条件都不差。”

这是在隐晦地告诉沈美云,她是长期的顾客。

沈美云嗯了一声,收了钱,也没点,她就问,“你们供销社收自行车吗?”

“凤凰牌的。”

这话一说,徐凤梅惊讶地看着她,“沈同志,你有凤凰牌自行车?”

声音都有着藏不住的惊喜,“你要卖吗?多少钱?”

沈美云摇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想买。”

“这样啊。”徐凤梅有些失望,“凤凰牌自行车不好买呢,不止卖得贵,最重要的是自行车票,也不容易弄到。”

他们供销社一年才一张自行车票,论资排辈,反正排不到她的。

她爱人在钢厂上班,倒是也有,但是钢厂六千多号工人,一年就

三张自行车票。

那更是想都别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