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不怕了,乖乖睡,我在你身边陪你好不好?”
云秋梦看了看四周,烛火微弱让她很不舒服,於是向阮志南提议道:“你可以把所有的蜡烛全部点上,然后留在这里陪我吗?”
有了阮志南的陪伴,她果然不像原来那么怕了。虽然闪电时不时的就要来报到一次,但满屋温暖的烛光还是让云秋梦舒心许多。淅淅沥沥的雨水滴答声伴随着阮志南讲故事的声音倒也让云秋梦安然入睡了。
待到雷声消弭,雨点越来越小时已是清晨时分。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云秋梦脸上时她微微睁了睁眼,映在眼帘的却是阮志南那张因极度困倦而睡着的脸。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跳到地上,只轻轻推了一下,阮志南整个人就由坐姿变成了趴姿。
“呵呵……真是好玩儿,这样都弄不醒。”
说着,云秋梦蹲下身替他脱掉了沾有泥渍的鞋子,估计是昨天从隔壁过来时太过着急沾染上的。
紧接着她又轻轻将被子盖在阮志南身上。做完了这些云秋梦又笑眯眯的捏了捏阮志南的脸颊:“其实我也蛮会照顾人的嘛!遇到我真是你的福气。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当然了,任凭她怎么捏怎么问阮志南都不会回答她的。因为此刻他正在和周公相会,哪里知道云秋梦对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又细细的“摆弄“了阮志南一番后云秋梦方才停手,“你这么能睡要是坏人过来捅你一刀怎么办?”说完这句话云秋梦趴到他身边替他捋了捋头发:“不过不用担心,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会好生保护你的。有梦儿在,没人敢伤害我的志南。”
好一个云秋梦,好一句有梦儿在,没人敢伤害我的志南。
若是阮志南醒来知道他的梦儿曾说过这样的话,不知又会感动到何等地步。
“怀彦哥哥……”
柳雁雪轻声呢喃着顾怀彦的名字醒来,她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搜索顾怀彦。遗憾的是,在她的可视范围内却寻不到顾怀彦的半点踪迹。
“为什么……我每次醒来你都不在我身边……”一觉醒来便大失所望的柳雁雪眼角渐渐变的湿润。
柳雁雪以为顾怀彦又弃她而去正躲在房间里伤心,却不知半个时辰前顾怀彦还曾站在她床头为她驱赶蚊蝇。此刻顾怀彦人就在门外,只因隔着一道墙,柳雁雪看不到他罢了。
但顾怀彦却清楚地看到了柳雁雪正在哭。
柳雁雪每落一滴眼泪顾怀彦的心就会收紧一分,他有几次都想推门进去解释却又都忍住了。
他就这样不言不语的返回了房中。
由於多年未曾整修的原因,顾怀彦住的这间房子漏雨极为严重。为了看护柳雁雪整整一夜都未合眼,想躺在床上小憩一下的愿望如今要实现只怕也难。
因为他的整张床都被雨水所浸润,实在禁不住一个人。
就连地上也有多处积水,万幸他摆放惊鸿斩的桌上还是干干净净,这着实让他宽心不少。
“怀彦!你猜猜我给你送什么好东西来了。”随后,曲宗荣风风火火的抱着一盆花闯了进来。
显然,他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这……我就说不要你住在这里吧!昨天晚上雨下那么大你是怎么睡的?”
说罢他刻意摸了摸顾怀彦的衣服,不免吃了一惊:“衣服是干的!你昨天到底怎么睡的。”
顾怀彦轻轻弹开曲宗荣的手淡淡答道:“没睡,
站了一晚。”这说的倒也是实话,顾怀彦确实是在柳雁雪房间站了一晚。 曲宗荣十分钦佩的看着他:“怀彦,我简直崇拜死你了,太酷了!这盆花送给你!”
顾怀彦接过花盆仔细的端详着,“这不是风信子吗?”
曲宗荣点点头:“对啊!我见雨后花开的鲜艳就把它给你端来了,你喜欢吗?”
顾怀彦并没有把曲宗荣的话听进去。他回忆起和柳雁雪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一片蔚蓝的风信子花海中,那时柳雁雪穿着轻薄的衫裙在花海中翩翩起舞。后来两个人还曾经一起坐在花海中聊过天。
想到这儿顾怀彦竟然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曲宗荣立马拿他的笑容做起了文章:“哎呦喂!看来你当真很喜欢我送你的花啊!你看你都笑了呢!自从你住到我们家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呢!”
顾怀彦将花盆扔到曲宗荣手上后又板起了脸:“我什么时候笑了——这花你拿走。风信子习性喜阳、耐寒,适合生长在凉爽湿润的环境和疏松、肥沃的砂质土中,忌积水。我这里四处都是积水,这花是养不活的。”
曲宗荣低着头摆弄着花朵是一脸的不甘心:“笑了就是笑了,有什么不承认的!不过——这花你真的不要吗?”
与其说顾怀彦不承认他的笑容,还不如说他是害怕曲宗荣知道他方才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