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汪漫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十分仔细的抚摸着云秋梦的脸蛋,转而她又摸了摸另一边的柳雁雪。
汪漫的一双眼睛不住的在她二人脸上徘徊,许久她才颇为惊喜的冲对面的云树说道:“说起容貌,我倒是觉得雁雪与咱们梦儿长的有几分相似呢!”
听罢此话,云树心里“咯噔”一下,但惊慌失措这类表情却是自始至终都不曾出现在他脸上。
他反而十分配合汪漫:“这说明柳姑娘与咱们家的缘分不是一星半点儿。”
柳雁雪没有多言,因为此刻她同云树一样都在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她心里有自己的算计。
她在怀疑一件事,但怀疑过后她又觉得自己是疯了,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她恍惚间,云秋梦早已端着碗筷坐到了她身边:“我宣布!从今天起柳姐姐就是我云秋梦的姐姐,就是我们云家堡的自家人!”
说罢她又看了看云树夫妻:“爹爹、娘亲,你们说好不好?”
云树率先点了点头:“非常好!凭借你娘亲与江宫主的情谊,你和柳姑娘自然就该是姐妹,柳姑娘毫无疑问就是咱们云家堡自家人。”
汪漫的表情表示她赞同云树的话,或者她还有一句话想要说却又咽了回去,或许是觉得没必要说出来而已。
云秋梦欢喜的拉住了柳雁雪的手亲亲热热的叫了几声“柳姐姐”。不得不说,这云秋梦的性子当真十分讨喜,柳雁雪亦是真心真意欲要同她做姐妹。
云秋梦又道:“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了,那以后就不要总是柳姑娘啊、云堡主、云夫人的。爹爹你就叫柳姐姐雁雪,柳姐姐你就叫我爹娘姨夫姨母。怎么样?”
柳雁雪捏了捏云秋梦的小脸道:“好,柳姐姐什么都依你。”
即便是吃过饭,云树依旧主动上前和蔼的与柳雁雪攀谈,这正中柳雁雪下怀。二人都计划着从对方口中探得一些什么,最终却都是徒劳无功。
至少汪漫与江灵雀的友情,云秋梦和柳雁雪之间一见如故的姐妹之情还是为二人的谈话起了关键作用。至少不用那么拘谨,有些话还是能够放开说的。
於是柳雁雪不断打听云秋梦幼年时的事情,同样云树也对柳雁雪的童年表示出极大的关心。
这闲话一聊便入了深夜,见柳雁雪有了些许困意,云树十分体贴的重新为她安排好了房间和侍婢,每日也是周到备至、一应俱全。他虽然对柳雁雪是发自内心无微不至的关照,却也不忘暗地里嘱咐莫邪监视柳雁雪的一举一动。
这些日子柳雁雪也并没有闲着,除了和云秋梦母女在一起之外,她把其余的时间都用在了云家堡下人身上。
她从云家堡下人口中得知这些年来云树夫妻合顺多年来相敬如宾,对於云秋梦,云树是真心把她当做掌上明珠疼爱。
何况柳雁雪住在云家堡的这几日,亦是亲眼目睹了云树是如何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去爱自己的女儿。她深知,这种由骨子里萌生出的父爱是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的。
柳雁雪开始把先前那些当做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她甚至开始由衷的替云秋梦感到幸福。
也难怪柳雁雪会这样想。凭良心讲,云树虽然对柳雁雪有所防备,但不管是看在云秋梦母女的面上还是针对於柳雁雪的人品而言,她住在云家堡这些时日,云树当真是将她当做上宾来对待。
衣食住行,无一不精心细致。
柳雁雪在云家堡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轻松自在,
不仅衣食无忧,云秋梦母女还时不时的过来陪她聊天解闷。她多次都被云秋梦这个小开心果逗的险些乐不思蜀。 相比而言,同样居住在别人家里的顾怀彦却是和柳雁雪有着天壤之别。可谓是寄人篱下,整日苦不堪言。
肯定的说,自从来到仁义山庄后他就没有露出过一个笑容,不仅要时时防备那些要害他之人,还要忍受着百里洛华与单琴儿无端的“骚扰”。
顾怀彦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有句话说得好,再大的“苦难”总会过去。
一月之期总算是到了,顾怀彦算是熬到雨过天晴了。
天才蒙蒙亮,顾怀彦便提着刀出门了。当然,他并没有什么行礼,除了手上的惊鸿斩他什么也没带走。
他也不打算和仁义山庄的任何一个人道别,包括救了他命的百里洛华,因为他实在不想与她多做纠缠。
可他的眼神中还是闪现出了一丝犹豫,因为他的同心结还在百里洛华手上。
那枚同心结是他和柳雁雪共同编制完成的,而他当初留在仁义山庄的原因莫不过也是因为那枚同心结。
只是如今,他唯恐百里洛华会再次借机生事,也不敢冒然上前索要。加上顾怀彦向来是最注重男女有别之人,他是如何都做不出闯进人家姑娘屋子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