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云乃霆的目光被箱底一套红衣吸引住了,那是一件略微发旧泛黄的红衣,比起其他新衣来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他轻轻将那套红衣拿了出来发现上面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囍”字。
“义母,这是……”
汪漫急忙解释道:“这套喜服还是五年前为你缝制的。那年你二十岁,是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我便自作主张为你缝制了这套喜服。可惜你一直没回来过……更没想到,这如今都变成这副模样了,改日义母再为你缝制一套新的便是。”
“不!霆儿他日成亲时就要穿如今这一套!”云乃霆很是感激汪漫这一番心意,他紧紧的将这套喜服抱在怀里:“有劳义母挂心了,霆儿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和义父。”
汪漫替云乃霆理了理披散的头发,慈爱的笑了笑:“你看你义父也真是的,都把你的金冠打坏了。”
不多时,汪漫从箱子里翻出了一个嵌着羊脂玉的束冠笑呵呵的递到了云乃霆面前:“来,义母为你戴上。”看得出来,汪漫是真心疼爱眼前这个孩子。
“本来想着,良玉长大了以后可以嫁给你做媳妇,想不到这丫头竟然嫁给了别人。”
听罢此话,云乃霆吃惊的问道:“良玉都嫁人了?什么人?”
汪漫摇摇头道:“你们年轻人就是敢作敢为,不过是随梦儿出了趟远门而已,回来时梦儿便告诉我良玉遇到了意中人。她母亲在世时与我情同姐妹,临终时再三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她,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匆忙的就嫁了人。我甚至都还没有为她准备嫁妆,只盼着她早日带着夫君回来看看我们。”
云乃霆忽而垂下了眼睑,小声问道:“听说,梦儿和蒋连君……”
“唉……”汪漫禁不住叹了口气:“这丫头也是被你义父宠坏了,擅自做主就把亲退了。”
云乃霆笑道:“想必因为梦儿有了喜欢的人吧!梦儿既与蒋连君退了亲,来提前的人一定踏破了门槛吧?”
汪漫一边为梳理着云乃霆的头发一边说道:“哪里有什么喜欢的人,她不过是玩儿心太重。至於这提亲之人,也就唯独岳龙翔来过一次罢了,但已经被你义父婉拒了。”
“岳龙翔?”云乃霆口中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是烈焰门岳峙伦掌门的儿子吗?”
汪漫点了点头:“就是他!但是他父亲已经去世很久了,现在烈焰门的主人正是岳龙翔。”
“岳峙伦虽然不在了,但他的师弟们可都还在,且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岳龙翔能跃过他的师叔们成为掌门人, 定是少年英才!”云乃霆虽然嘴上一直在夸耀着岳龙翔的种种好,但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名字——阮志南。
心里记挂着这个名字,倒是无比的想要认识一下这个阮志南,在云乃霆看来,云秋梦与蒋连君退婚极大的可能就是因为这个阮志南。他心里喃喃道,“按照义母的说法,想来,梦儿还没有把他和那阮志南的事告诉义母。”
“好了!”汪漫的话将云乃霆的思想拉回了现实,嵌玉的束冠戴在他头上颇为合适。汪漫为他准备的新衣服、新鞋穿在身上更衬得他气质超常。
汪漫从怀中摸出一枚刻着“晶”字的白玉响铃簪递到他面前:“这是你祖母当年下嫁云家堡时,左老夫人亲自定制的陪嫁物品,上面还刻着你祖母的名字。后来我与你义父定亲之时,你祖母便将它送给了我这准媳妇。这玉簪原是一对,另一只在你姑母手中,你小时候见过她的。”
云乃霆接过玉簪努力的回忆着:“我确实记得祖父还有一个小女儿,貌似梦儿出生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汪漫点了点头:“正是如此!随着她的失踪,那只玉簪也没了踪迹。这只玉簪我平素极为珍贵,鲜少示人。如今义母把这只玉簪送给你,我只盼望着我这俊俏的霆儿早日为我寻觅一个儿媳妇回来,也让我和你义父能够早点抱上孙子享受天伦之乐。”
望着镜中那个眉目俊朗的自己也禁不住笑出声来:“多谢义母!孩儿若是有了心仪之人势必会把这玉簪送给她!将来等我们有了儿子就把这玉簪留给他妻子,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