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花瑊玏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汪漫竟然跪到了她面前,“小玏姐,看在梦儿的面子上……你就替我劝劝雁儿好不好?我不能没有树哥!”
汪漫待自己的这一番深情厚谊,让云树的眼眶逐渐有些模糊……愧疚也随之多了一分。云树将她从地上扶起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无论将来如何,我也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只听得花瑊玏叹了口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我现在只想找到雁儿然后带她回雪神宫……可是这人海茫茫,我该去何处寻她呢?”
“我知道她在哪儿!”
三人寻着声音望去,却见云珠缓缓走了进来,“你的雁儿就在我的叠秀谷中!”
“此话当真?”第一个问出这话的是云树。
云珠点了个头道:“她住在我那儿有一段日子了,但她鲜少出门,也不与人交谈。听若水说,她最近好像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已经连续好几日都不曾下床走动了。”
闻听爱徒得病的消息,花瑊玏慌忙转过身去,“……雁儿病了?”
“怎么会是你……”云珠一脸惊愕的望着她,“原来鼎鼎大名的雪神竟然是你!怪不得你要派你徒弟抢走我的画……”
“我抢你的画?”花瑊玏冷笑了一声道:“云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拿回我为丈夫画的画乃是天经地义,又何来抢夺一说?”
花瑊玏的这一席话颇具气势,云珠登时愣在了原地,一阵剧痛自胸口传来。她紧皱着眉头,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落下。
此刻,她终於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即便你将它藏在身边十几年,就算你再将其视若珍宝也没用,只要它原来的主人开口,你还是得乖乖的还回去。
没人会心疼你的不舍,也没人会管你这十多年守它守的有多不容易,因为这原本就不是你的。
就像是花园里的花,你只不过途径了它的开放,却误以为整座花园的花朵都是为你盛开,却不曾想过这花其实都是别人种的。哪怕你把它们全都掐回家,它们的根也不在你这儿。
“嫂子……你也会从我身边把她夺走吗?”云珠忽然泪眼汪汪的朝着汪漫问出了这句话。
“你再说什么呀?小珠,我夺你什么了?”汪漫不明事情真相,当然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了。
倒是云树,在这么短短的一小会儿里经历了无数次的起起落落。方才自云珠口中得知柳雁雪因病在叠秀谷休养时,他那颗悬着的心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没多久,他这宝贝妹妹竟问出了这么一句不知死活的话,着实将云树吓得不轻。
他赶忙将云珠拉到了一旁,疾言厉色的指着她问道:“小珠,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嫂子何时亏欠过你!”
云珠这才大梦初醒,抹了抹眼泪后抓着云树的手臂笑道:“我的意思是我身边只有哥哥这一个亲人了……嫂子可不可以不要从我身边抢走哥哥。”
“啊哈……”汪漫这才捂住嘴巴笑道:“我记得我刚嫁过来时你最爱粘着你哥哥……有一次他只为我一人买了桂花糕,你一气之下竟然好几天都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想不到十几年过去了,你还把你哥哥看的这么紧!你也不想想,你们兄妹血浓於水的亲情,哪是嫂子能左右的。”
“嫂子惯会取笑人……”说罢,她又冲着花瑊玏说道:“顾夫人很会教徒弟,你那雁儿武功之高更胜当年的我。”
花瑊玏冲她微微福了福身,“有劳云大小姐连日来对小徒的照顾,我这便派人将她接来!”
“且慢!”云树当即将她拦住,“你只关心你的徒弟,就不关心关心你的儿子吗?”
“怀彦?他也来了?”显然,花瑊玏对云树的话感到很意外。以她对顾怀彦的了解,他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人才是。
云树笑道:“岂止来了,他与梦儿把酒言欢,甚是投缘呢!”
“投缘?”花瑊玏的脸色於顷刻间沉了下去,“你说梦儿是你女儿我不反对,我也从未想过替惊鸿认下她。但我提醒你,不要忘了他们俩的关系!有些缘……还是少投为妙!”
听过此话,汪漫赶紧解释道:“小玏姐怕是误会了,我们梦儿已有了心上人,不会与怀彦纠缠不清的。”
“那样最好!”花瑊玏这才将眉头舒展开来。
云树的心也逐渐归附平静,他算是成功的转移了花瑊玏的注意力,让她暂且忽视接柳雁雪来此之事。
他始终维持着原来的想法,只要柳雁雪今日不来,那一切都万事大吉。想到这儿,他又不免有些后悔,早知柳雁雪在叠秀谷,他就该在找云珠的当天将柳雁雪一并约出来谈话。也不至於像现在这样惴惴不安,连自己的生辰都过的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