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将老妇人的身后事全部处理得当,顾怀彦一行人等才回到了金府。
云巧姿也将她与老夫人的事向众人说了个清楚明白,“自金頔祖母去世后,哑婆婆便自请搬到了小茅屋居住,且从不与任何人有往来。我嫁到金府没多久便听说了哑婆婆的故事,出於同情我就时常带些礼物去看她,可她待我同样很不友好。
直到有一天,我现她很认真的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一个‘云’字,我才将我的真实姓名告诉了她。
出人意料的是,自那以后她对我的态度就转变了,甚至愿意让我带着她去集市上买些东西。也就是那时起,我才现……原来哑婆婆对墨鱼羹和核桃酪这两种点心很是情有独锺,每次都能吃好多……
因为她的身体不好,我又找了大夫替她检查。我才知道……哑婆婆的哑并非天生,而是被人割断舌头所致。”
心绪不宁的云秋梦缓缓开口问道:“这么说,哑婆婆原来是会说话的……是谁这么残忍割了她的舌头?”
云巧姿轻轻摇了个头,“我曾经试图询问过关於她舌头的事,可她除了默默流泪以外,什么都不肯说。虽然是出於关心,可我的提问无疑还是揭起了哑婆婆的伤疤……因为不想再勾起她的伤心事,所以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问过她一次。”
云秋梦举着那块丝帕问道:“那你是否知道这块丝帕的来历?上面有我祖父亲笔撰写的剑法口诀。这招云霄飞凰是他在天云剑法十二式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若非至近至亲……他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拱手送人的。”
云巧姿很是遗憾的摇了个头,“很抱歉,姑姑……巧姿从未在哑婆婆家里见过这块丝帕。”
望着丝帕背后所绣的诗词与并蒂莲,顾怀彦摸着下巴问道:“这位哑婆婆已有八十多岁,你祖父若尚在人间大抵也是这个岁数……她会不会是你祖父的恋人?这块丝帕会不会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肯定不会!”云秋梦很是坚决的朝他摆了个手,“我祖父前半生一直痴迷於剑术上,人至中年方才娶了我祖母。而且我爹爹也不止一次的说过,他绝对不是那种醉心於儿女情长之人。”
就在顾云二人试图通过手帕探寻出一些秘密的时候,云巧姿突然开口道:“死者已矣,我们都不要再去纠结关於哑婆婆的事了,就让她安安心心的走吧!”
为了不让云秋梦满载失落而归,云巧姿赶忙拉着她的手臂问道:“姑姑想不想学习易容术?”
云秋梦拍着手掌笑道:“转身之间便能化作另一个人的容貌,如此神奇,我自然要学习啦!”
云巧姿紧握着她的手说道:“巧姿十分舍不得姑姑就此离开……正好可以趁着教授易容术这段时间好好与你待上几天。”
往后的几天,云氏姑侄整日在一起钻研有关易容术之事,顾怀彦则安心的在一旁陪伴曲宗荣。
自从百里洛华走后,曲宗荣亦是整日寝食难安,“……也不知道洛华现在怎么样了。”
盗走云秋梦的马后,百里洛华可谓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仁义山庄,甚至为此将马儿活活累死。
时隔数月,她一踏进仁义山庄的大门便现了不同寻常之处,这里比她走时整整多出了三倍的守卫。
戒备如此森严,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家里一定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回到家中后,百里洛华没有先去见她父亲,而是径直来到了她丫鬟的房间,“露儿!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家里究竟生了什么事?”
“……小姐!”
一见到百里洛华,露儿便跪了下去,“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望着露儿脸上滚滚而落的泪珠,百里洛华当即意识到事有不妙,赶忙将她扶了起来,却在接触到她手臂时触及到了凹凸不平。
直至撸起露儿的衣袖后,百里洛华才自她手臂上见到诸多早已结痂的伤痕,“……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百里洛华虽然是个任性枉为的千金小姐,对待从小一起长大的露儿却是实实在在的好。
当她面对露儿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时,更是情难自禁流出了两行热泪,“告诉我,是谁这么狠心?我这就去为你报仇!”
露儿始终都三缄其口,再百里洛华不停的追问下,她才将事实真相道了出来,“自从小姐跟随顾少侠离家后,盟主的脾气便是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他断臂之后……只要有一件事不顺心,他就要大雷霆。
前几日二夫人在吃饭时摔碎了一个杯子,盟主就借此将她软禁在房内,说是嫌她晦气,还说此生再也不愿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