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志南尝试着要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来,云秋梦却下意识将其握的更紧。最终,阮志南还是用力将手挣脱开来,“秋梦姑娘,请你自重。”
望着云秋梦满脸的诧异,阮志南又想起什么是的补充道,“请你赶快离开我金刀派,回雪神宫去找你姐姐吧!”
云秋梦被他这番话说得心中一惊,“志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你不是说过……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吗?难道……你不娶我了吗?”
阮志南从地上立起来背对着云秋梦,心中也是万般痛苦纠结,自己亲口说过的话又怎么会忘记呢?
但如今他也只好忍痛坚持道:“你还是走吧!去找你姐姐也好,回无眠之城也好。总之——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我怕我会反悔!”
云秋梦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反悔?我就是不走,你……如何反悔?”
阮志南这才回过头看向云秋梦,往日里的温柔尽失,只剩下仇恨,“你杀了我爹!我……我会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云秋梦满是失望与委屈的摇了摇头,只见她将手帕慢慢掖进了衣袖中。随即便拿起地上的刀递到了阮志南手上,“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杀了你爹,如今我亦是无力辩白。我……愿意一死证明我的清白。
但我告诉你,你若杀了我……他日……你定会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而后悔非常!”
阮志南愤怒的将刀抵到了云秋梦小腹前,“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还是你真以为我一定不舍得杀你?”
听过这些话,云秋梦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就在阮志南欲将刀放下的瞬间,云秋梦却忽然握住他拿刀的手,向前一用力将刀捅进了自己腹中。
阮志南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上原本干净整洁的衣衫便浸染了云秋梦的血。他呆呆的站立在地,看着受伤的云秋梦久久说不出话来。
直到云秋梦因为受伤而险些摔倒时,阮志南才扔下手中的刀将她抱到怀中无比心疼的问道:“梦儿……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失去我爹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说罢,阮志南加重了怀中的力度,云秋梦顺势拽住了他的衣角轻声问道:“你根本就不想我死对不对?你还在乎我是不是?”
看着受伤的云秋梦,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枉死的父亲。他对云秋梦是既心疼又憎恶,着实是又爱又恨。
过了许久他才咬着牙说道:“这一刀……就当是我为我爹报仇了。等你养好了伤便走吧!从此以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我们……亦再无任何瓜葛……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云秋梦一把松开阮志南的衣角用力将他推到了一旁,“好!好一个再无瓜葛!好一个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走,我这就走!只盼你有一天查到了真相……别去后悔!”
说罢,云秋梦起身便欲离开,阮志南忙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不行!要走……也要等你养好伤再走!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能放心呢?”
云秋梦回过身一掌将阮志南打出半仗远,“我凭什么留在你家里养伤?我是死是活与你有什么干系?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刚才说过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阮志南当下被问的一愣,云秋梦则趁机捂着伤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虽然走了很远,却依稀能够听到阮志南在喊她的名字,以及接连而至道歉的声音。
是的,阮志南已经跑出去追他了,奈何蒋连戟死死抱住了他,“阮世兄,你就让她走吧!你们的话我在门口全听到了,她害死了阮世伯,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啊!你还追她做什么?”
经蒋连戟这么一说,阮志南终於还是停下了脚步,“梦儿,对不起……从此以后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吧!别再遇见我了……”
云秋梦虽是身负刀伤离开金刀派,却是一路走一路遐想。
“——这天地之大自己该去哪里?没了志南,仅剩自己每日里守着孤独寂寞又有何意义呢?
回雪神宫去找姐姐的话让她知道我受伤了,一定会担心。还是先找个地方把伤养好了再回去找姐姐。到时候还可以让姐姐帮我找到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洗刷冤屈……一定要让志南亲自手刃杀父仇人。”
就在她计划好一切准备投宿客栈养伤之际,却在走至半路时被一直尾随在身后的蒋连君推下了小山丘。
小山丘处处皆是坚硬锋利的石块,加上她身上有伤当即疼晕了过去,很快便人事不省了。
蒋连君本是打算掐死她的,踹了两脚见她没有回应又瞥见她身上的刀伤后,便以为她已经死了,骂了两句便也转身离去了。
云秋梦离开后的第三天,阮志南怀着悲苦万分的心情葬了阮信。
身披孝服的他跪在阮信的灵位前止不住的痛哭流涕,“爹,孩儿没用!孩儿自幼便让您没日没夜的操心,如今您无故枉死,孩儿却无法为您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