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眼前的光越来越亮,阮志南心中的希望又更添一分。偏偏此时蒋连戟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她强大的牵引力下阮志南也随之倒地昏厥。
恍惚间,阮志南只觉得一股甘甜的泉水流入口中,他用力吮吸着,好像是干涸贫瘠的土地突然下了一场甘霖般重现希望。
得到了水的滋润,阮志南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穿棉布衣袍的女子正端着一碗水站在他面前。
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正冲着他盈盈而笑:“你都昏迷三天了,终於醒啦!你可真厉害,居然能来到这里,要知道一般人可是不知道那机关所在的。”
环顾了一下四周,阮志南才知他此刻正躺在一张松软的床上,屋内陈设虽然极为简单,却都是他以往从未见过的。就连女子手中所端盛水的银碗,都比他家里的陶瓷茶具大上好几倍。
不仅如此,这女子的衣着打扮也都与与众不同,阮志南不忘向她点头致谢,“多谢姑娘赠水之恩,不知连戟世妹现身在何处?”
“连戟?”女子眨巴着眼睛问道:“你说的一定是那个戴着玉镯的姑娘吧?她比你早醒一天,但依旧很虚弱,我把她安排在我二师姐的房间了,现在想必还在睡着吧!”
照这话说,那人定是蒋连戟无疑了。早在捡到那玉镯后,阮志南便将此物交到了她手中,毕竟是他们蒋府的东西。
阮志南这才放下心来,“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女子笑道:“这都不算什么,别说是两个大活人,就算是一头羊我也不会不见死不救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阮志南赶忙将姓名说了出去,女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阮志南,汉人的名字……那你一定是汉人喽?”
阮志南点了个头道:“正是!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爽朗的笑道:“我叫乌仁图雅,就是黎明霞光的意思……我是蒙古人。”
阮志南这才明白为何她衣着打扮如此与众不同,她身上的衣衫虽然陈旧却十分鲜艳夺目,头上也佩戴着许多亮眼的红珊瑚,原来她是蒙古人。但蒙古人又为何出现在遥远的大漠?
看出阮志南的疑虑,乌仁图雅继续解释道:“我的家乡在克什克腾,那是个很美的地方!但我额祈葛和额赫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我大师兄去蒙古游历时见我这孤女可怜,便把我带了回来,其实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阮志南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乌仁图雅将银碗递到他面前,“你再多喝些水吧,看你嘴唇干裂的都破皮了。”
他伸手接碗时才意外的现这姑娘手上竟有多处已经结痂的伤口,“姑娘,你的手……”
乌仁图雅赶忙将手背到身后笑呵呵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怪我不好好练剑总惹师父生气他才会惩罚我。”
不待阮志南多问,那姑娘便走了出去。当然,现在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想这些,他现在满心忧愁的还是云秋梦。
“你到底在哪儿?我真的很想你……”
虽然来到了大漠,但这里一望无垠、人迹罕至,想要找到她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想到此,阮志南不免又是一声叹息,“梦儿,你到底在哪儿?你也像我想你一样想我吗?”
答案是肯定的,云秋梦虽整日昏迷不想,但梦中却始终浮现着他的身影。尽管阮志南有负於她,可她满脑子想的却还是她的志南,她甚至还曾担忧以阮志南的武功会否受人欺负。
这段日子,阮志南除了寻找云秋梦,也在苦练武功。
和当初那个随意任人宰割的小羔羊相比,现在的阮志南亦可以独当一面。一路上,他和蒋连戟遇到的那些强盗土匪全部都被他亲手解决掉了。虽然这期间阮志南也曾受过一些小伤,但所幸他们还是平安的活了下来。
就在阮志南苦思冥想之际,室外赫然响起皮鞭抽打在身上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老者沧桑却又略带沙哑的声音,“真是不争气,我养你们这群废物又有何用?”
“师父息怒,徒儿真的知错了……求师父再给徒儿一次机会,徒儿一定会努力练好剑法的。”这是乌仁图雅哽咽却又满是倔强的声音。
显然,那老者没有因为乌仁图雅的认错而收手,反而骂的更起劲了。
阮志南虽然武功不济,心却向来仁善,何况是救过他的恩人。想到此,他不顾自己尚有些虚弱的身体,径直向外走去。
“打女孩儿算什么能耐,还不快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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