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风寨小住几日后,阮志南便带着蒋连戟与妙妙返回了金刀派。
原以为将掌门之位让给上官稹后能换来一阵子的祥和,却不曾想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隔着一堵墙阮志南便听见了不绝於耳的打斗声与吵架声,不免叹了口气,“有些事,永远无法让每个人都称心如意,我的离开与谦让根本就於事无补。”
门派中的老人们渐渐对上官稹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越发不满,也越来越不把他这个掌门人放在眼里。
只见一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站在众人最前面,并极为刻薄的指着上官稹吼道:“你千万不要以为有阮志南为你撑腰,我们就服气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男子身后的弟子们纷纷举起武器嚷了起来,“就是!你小子倘若识相的话就赶紧将掌门之位让出来,否则阮志南那个废物就是你的下场!”
闻听自己的师兄被人侮辱,气急的上官稹上前指着那些人吼道:“你们说这话简直太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了!他老人家才过世你们就这么诋毁他儿子,未免有些太过猖狂了。”
虽说刚才的战斗让上官稹逐渐有些体力不支,但他还是强撑着举起了手中长刀:“志南师兄只是武功稍有逊色罢了,他的人品德行是你们下辈子都学不来的!他是我师兄,我不许你们胡说八道!”
为首那人颇为不屑的望着他说道:“人品、德行值几个钱,真是好笑,哈哈”
此刻,一脸愤怒的上官稹就像一只狂躁的小狮子一样,他紧握手中长刀大喊着向那群人冲了上去:“即便命丧当场,我也不能让你们毁了师父一生的基业!”
恶狠狠的朝着上官稹瞪去一眼后,为首那人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你小子这么尊师重道,我就大发慈悲送你去地底下与阮信作伴。若是他儿子回来,就连他一起杀了!”
一阵刀剑相撞声结束后,落败的上官稹於地上滚了两圈后自口中啐了两口鲜血,即便是死,他也要为自己的信仰而死!
就在他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欲要再次进行战斗时,一颀长的身影快速由空中降落至此,那人一双修长的手紧紧握着一柄闪闪发光的长剑。
在众人的疑惑中,那人才缓缓转过身来:“你们学武功本是为了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你们手中的刀剑,本是为了不受欺辱和保护身边之人!如今你们竟然窝里反,对同门子弟痛下杀手,岂非违背了持剑练武的初衷?”
一脸震惊且欢喜的上官稹高声惊呼道:“志南师兄,你终於回来了!”没过多久,他的眼神便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焦虑:“师兄,你快走,他们想害死你!”
见到阮志南,为首的那名亦是一愣:“这废物好像变了不少,看上去没有以前那么好欺负了”
只要不瞎,所有人都能从他的外貌察觉到他的变化,只有上官稹是真真正正由内而外看出了他的与众不同。
这一刻,他只觉得阮志南周身洋溢出的气质是他从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禁不住脱口而出:“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这三句诗词,近乎完美的将阮志南诠释了出来。
莫说是上官稹,就连那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也被阮志南震慑住了,咽着口水后退了两步后,他直接将刀指向了上官稹:“你这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吟诗作对”
一把攥住那人持刀的手臂后,阮志南淡淡的说道:“上官稹是金刀派的掌门人,你们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是要逼宫篡权吗?”
尽管阮志南只使了三分力,那人还是痛的大叫起来,却还不忘摆出一副气吞山河的模样:“是又如何?”
阮志南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人怒吼道:“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让?你老子已经死了,你还当自己是金刀派的大公子吗?”
只听得“嘎吱”一声响,此人的右肩胛骨已然被阮志南捏碎,龇牙咧嘴的哀嚎了两声后,他挥动了一下左臂大喊了一声“上”。
他身后约莫百余名弟子纷纷叫嚣着直奔阮志南而来。
上官稹欲要出手相助也被他推到了一旁:“稹儿,你暂且退后。有师兄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望着自信却不自负的阮志南,上官稹重重的点了个头:“这群人自私残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师兄多加小心!”
双目炯炯有神的阮志南,慢慢的从剑鞘里拔出了枫染剑。他的剑法快乎异常,他的敌人尚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便已败在他的剑下。
现在的他,胆识与能力并存,从前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如今连正眼都不敢看上一眼,只是本能的后退。
虽然打了“胜仗”阮志南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盛气凌人,只见他缓缓向上官稹走去:“稹儿,你是掌门,这些人统统交给你处置。”
得到指示后,上官稹完全无视那些弟子的苦苦哀求,一刀刺穿为首那人的胸腔后,便为执法弟子下了命令:“全部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