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以金簪救过叶枕梨一命后,柯流韵便自诩为“恩公”且终日赖在这桂鳌阁中不肯走。
他自己不走也便算了,还强行将顾怀彦和阮志南留了下来。
尽管叶枕梨一连多日都未甩给他好脸色,逐客令也下了不止一次,柯流韵仍旧镇定自若的该吃吃、该喝喝,简直是把桂鳌阁当成了自己的家。
两个人之间吵闹乃至动手都成了家常便饭,但不管他们闹的多厉害,众人都极为配合的躲到一旁或者装没看到,就是无一人上前劝阻。
叶枕梨对柯流韵虽诸多不满,对待顾怀彦和阮志南却始终客气有礼。
这一日午饭时分,因为一点点小误会,叶枕梨硬生生的将柯流韵赶到了后院,没好气的说道:“你这种人哪里还配吃饭,饿死算了!”
伸手点了他两处穴道后,叶枕梨便气呼呼的跑回了饭堂,徒留柯流韵一人在烈日炎炎下笑的像个傻瓜一样:“能惹你不开心,我就是饿上一顿又如何!我高兴,高兴的很呐!”
话虽如此,可没过半柱香,他便熬不住了,扯着嗓子冲着饭堂大声喊道:“有没有人给我送点水啊,我就快要渴死了!”
一脸喊了三遍,阮志南才出来为他解了穴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得罪阿梨姐姐。”
一晃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这三个月之内,云秋梦当真一次没有出过石室,霍彪也没有进过一次石室。
一日,紫檀进入石屋后看到云秋梦正在练剑,便将食盒放到石桌上。
随后她又走到云秋梦身边关切的说道:“掌门,你练剑辛苦,还是先吃一些东西补补体力吧。”
云秋梦点点头将剑递给了紫檀后便坐到石桌旁端起饭吃了起来。
云秋梦才吃了两口就重新将碗筷放回到石桌上。紫檀见云秋梦此举忙问道:“是不是紫檀今日做的菜不合掌门胃口?”
云秋梦摆摆手:“紫檀做的菜最是好吃,怎么会不和我胃口呢?”
紫檀脸上更是徒增疑惑:“既然菜好吃,那为什么掌门突然停下不吃了呢?”
云秋梦叹了口气道:“我自从回到烈焰门后便一直在石屋密室中闭关练剑,过着不知白天黑夜的生活。紫檀,我在这石屋中待了很久了吧?”
紫檀笑了笑:“谁说不是呢?你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三个月了。”
云秋梦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当真有三个月这么久了吗?”
紫檀非常肯定的说了一句当真。
云秋梦又问道:“那阿彪呢?我在石屋里待了这么久他竟然一次也没来过。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见云秋梦这副着急的样子,紫檀忙安慰道:“掌门不必惊慌。霍公子他很好,昨日我还见他陪老太爷散步了呢!只是自从掌门你闭关练剑后,烈焰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由霍公子来处理,他怕是忙得没有时间,所以才没有来看掌门。”
云秋梦这才如负重是的松了口气,随后又问道:“老太爷最近过的怎么样?”
紫檀道:“这个你就更不必担心了,霍公子一直把老太爷当成自己亲生爷爷一样,照顾的无微不至!”
云秋梦点点头:“那就好。”
紫檀笑着指了指石桌,云秋梦立刻会意端起碗筷再次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紫檀照例收拾好碗筷准备离开,就在她快要走出石屋的一瞬间,云秋梦忽然喊住她:“紫檀,你抽空去找一趟阿彪,问问他我三个月前交代他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紫檀道了句是才要离开就听得石屋外传来一声:“掌门交代的事自然已经办好。”说话间,霍彪已经拿着一柄宝剑进到石屋中。
紫檀看到霍彪规规矩矩的福了福身道了句:“霍公子好!”
霍彪对紫檀微微一笑:“这几日来多亏你对掌门的照顾,辛苦了。”
霍彪这番话使紫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亦是从未见过霍彪对谁笑过。
她十分慌乱的低下了头:“公子说笑了,紫檀只是一小丫鬟而已!照顾掌门是我分内之事,无所谓辛不辛苦的。”
云秋梦见她这副模样便上前对她说道:“你照顾我这么久,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这石室中度过,整天不是给我准备饭菜就是在一旁陪我练剑的,我实在该对你说声谢谢才是。紫檀,这么多来真是辛苦你了。”
见紫檀依旧一副为难的样子,霍彪也道:“是啊,连掌门都这么说了,莫非你连掌门的话都不听了吗?”
云秋梦拉着紫檀的手的说道:“紫檀,以后我不许你如此看低自己。打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你一直细心的照顾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我从未把你当做丫鬟来看待过,包括如卉,银簪,润恩。你们在我眼里都是我的家人,不是什么奴婢。”
紫檀见她说的这番情真意切心里不免感动,於是她轻轻应了一声“好”。
霍彪从剑鞘抽出宝剑向她二人问道:“你们看这柄宝剑怎么样?”
紫檀看向这柄宝剑只是十分惊讶的张大了嘴却久久说不话来。
云秋梦小心翼翼的接过宝剑仔细端详开来,只见这柄宝剑浑身通红,平滑匀称,剑刃看上去极其锋利,似乎能将一切斩断。剑柄上镶着三颗碧绿色玉片,剑身亦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好像随时能喷出一把火来。
云秋梦真是越看越爱忍不住赞叹道:“这宝剑不似凡尘之物。谁给你的?能打造出这样一柄举世无双的好剑一定是世上最好的铸剑师。”
霍彪笑着摇摇头连说了三句:“错了。错了。错了。”
云秋梦不解的问道:“什么错了错了错了的,你倒是说说,我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