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微微颤栗了一下后,她才伸出手指颤抖着问道:“你不是说……你叫阮云儿吗?”
缓缓坐至妙妙身侧后,云秋梦才似笑非笑的解释道:“名字不过就是一个称呼,叫什么都不重要。何况……我本姓柳,只因感念养父养母十七载的养育之恩才一直保留了云这个姓氏。
不管是云秋梦还是阮云儿,都非我真名……但是,我这个有血有肉的人,可是活生生坐在妙妙身边的。”
云秋梦所着乃是掌门继位大典那日所着的黄、紫衣袍,精致的妆容配上她本就颇有灵气的脸庞,与不久之前那个端茶送水的小丫鬟相比,更显一派掌门的威严与气势。
妙妙将头埋的很低,一双无处安放的手不停在胸前绕圈:“对不起,我、我……我自知样样比不上你,再也不敢痴心妄想了。”
云秋梦兀自牵起了她的手,温柔的笑道:“为何要说对不起?你不是要为我赎身,还要与我做姐妹吗?”
妙妙极为尴尬的将手背到了身后,一双眼睛也随之黯淡下去,只见她咬着嘴唇说道:“先前不知道你便是烈焰门的掌门,还以为你只是一个端茶递水的小丫鬟,这才口出狂言说了一些让人笑掉大牙的话。
如今我既已知晓你的身份,又如何敢与你姐妹相称?何况、何况……我来此最初目的也不是为了赎人,是为了找你的麻烦,为了让你知难而退再也不敢勾引志南。”
慢悠悠的坐回座位后,云秋梦慢条斯理的问道:“妙妙不必惊慌,你自幼长在大漠,自然不知道人心险恶,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
“你口中的有心人,指的是……”她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脸上却呈现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云秋梦毫不客气的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眼神中满是唾弃与厌恶:“若是我没猜错,这一切都是蒋连戟指使你做的吧?她一定经常在你面前非议我吧!少不得还要用一些狐狸精、坏女人等等不堪的词汇。”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妙妙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
轻“哼”了一声后,云秋梦冷冷的问道:“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二哥杀了志南的爹爹,她为了拆散我与志南谎称怀孕,为了整我在面粉里下了泻药,自己却自食恶果……这些事呢?”
一阵张口结舌过后,妙妙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使劲摇了摇头后,才用难以置信得神色朝着云秋梦看去:“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连戟跟她哥哥居然做过这些事情?她只告诉我你是天生煞星……
不仅克死了全家人的性命,还险些害死志南。她还说……她自幼与志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才导致二人越发生疏。”
“砰”的一声,云秋梦一掌掀翻了妙妙面前的酒杯,里面清凌凌的酒水全部洒在了桌布上。
就在众人疑惑她此举意欲何为时,云秋梦便施出一记烈焰掌过去,直至将被酒水浸湿的桌布烤干,她才用力撕扯下那块桌布丢到了妙妙跟前。
“正所谓清者自清!看到这块桌布了吗?纵使被泼了一身脏水,干后也是了无痕迹,外界的纷扰根本不能搅乱它的清净整洁。
这块桌布是用上好的蚕丝织造而成的,纵使我将它撕扯开来,也会有无数的人争着抢着要拿它当做手绢使用,不会有人计较它是否曾被泼过酒水。而那杯泼在它身上的酒水,只需稍稍一点烈火,便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云秋梦这是在用桌布和酒水暗指她与造谣生事的蒋连戟。
程饮涅轻轻动了动手指,那块桌布便再次被酒水浸湿:“即便没有烈火,这块桌布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干,泼在它身上的酒水冲早都会消失的。”
锺离佑趁机补充道:“所以我们梦儿是不惧别人往她身上泼脏水的,就算没有烈火,时间也会证明一切。反倒是那泼脏水的人,这般损人不利己,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罢!”
“对不起!这顿饭,我实在没脸吃下去!先告辞了!”说罢,面红耳赤的妙妙提起裙子便往外跑。
云秋梦悄然跟在她身后轻声说道:“究竟我与她谁才是插足别人感情的那个……你应该问问你的师侄他究竟爱谁,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此处寻我麻烦。”
“柳大掌门,我确实不该听信蒋连戟的一面之词便贸然来此,但请你相信我,我并非生来就是爱找人麻烦之人,我也是为了志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