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觉得二人所言甚是有理,叶枕梨还是用商量的口吻问道:“那……我能不能见见流韵?”
程饮涅即刻摆了摆手臂,很是严肃的说道:“也不行!因为他和箫无羡同住一间房中。WwΔW.『ksnhuge『ge.La他们二人关系甚好,万一你的行踪被泄露那可就坏事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与流韵见面呀?”叶枕梨有些无奈的吐了吐舌头。
认真思虑了片刻,程饮涅才答道:“快了!到了销金窝以后就可以了。季海棠要等的神秘客人已经到了,销金窝很快就会开门营业的。”
他的话音刚落,楼下便响起了一嘹亮的男声:“在下季一凡,乃是人间极乐窝的管家!现奉我家少主季海棠之命为诸位客人送来一个消息:人间极乐窝於明日清晨正是开门营业!”
此消息犹如炸弹一般瞬间引爆了整间客栈,众人纷纷放下手头活计朝着楼下赶去,见到季一凡本人后才确定此言非虚。
销金窝富丽堂皇的正厅中,季海棠屏退了除却桃夭娘子外所有人,随后便将头靠在扶手上止不住的唉声叹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真不知道咱们俩还有没有命活到明年。”
桃夭娘子轻笑一声道:“你何苦如此悲观绝望,我看那程饮涅眸正神清的……自当说话算话。只要你不那么贪心,别说是活到明年,就是活一辈子又有何难?”
一听这话,季海棠先是一愣,很快便坐正身子微笑着问道:“夭儿此话何意?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没错,所有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实话告诉你吧,你和那个什么‘果’的往来信件我都一字不落的看过了,你们绑架叶枕梨的真正目的我也一清二楚。”
一脸不屑的桃夭娘子毫不避讳的承认了此事,顺便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叙述了一番。
用力在扶手上拍了两下后,季海棠终究还是极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夭儿……你这是什么态度?偷看了我的信件还这般振振有词、气势汹汹,好像错的人是我一样。”
桃夭娘子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厉声说道:“你当然做错了!你怎么可以答应那个人帮她绑架叶枕梨呢!你知不知她什么身份?
我告诉你——叶枕梨是你惹不起的人!她在中原的势力很大,大到连百里川都不敢与她作对!”
话音落,原本还笑脸盈盈的季海棠怒意突起,一脚便将身边的花盆踩得稀巴烂:“这关百里川什么事儿?他已经不是你夫君了你还惦记着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毫不示弱的桃夭娘子学着他的样子将另一侧的花盆也踩了个稀巴烂:“季海棠,你是疯狗吗?在这儿乱吠什么!我早已经不是你的小妾了,你管我惦记谁呢!”
提到这儿,季海棠反倒大笑起来:“你好好看看我给你的休书,好好看看上头写的什么……要是你等会儿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就向你道歉认错。”
季海棠突然转变的态度着实让桃夭娘子心中慌乱起来,当她看过休书上的署名为“季一凡”和“小翠”时愤怒的将其撕了个粉粹,扔的满地都是碎纸屑。
气不打一处来的她当即便攥起拳头朝着季海棠砸去:“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敢骗我!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一连被捶了几拳,季海棠不仅不恼反而憋笑憋的极为辛苦,终於还是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我现在还是你名义上的丈夫,你杀死我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他笑的越是洒脱,桃夭娘子便越是生气:“你还有脸在这儿笑!你把我单琴儿当成什么人了?我虽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好歹也是个小家碧玉……难道你要我一辈子都只能给人家做妾吗?”
“夭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明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不然我早就把你、把你……”收住笑容的季海棠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望着一地的碎纸屑,桃夭娘子在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后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摔东西:“可以啊……你这就把我杀了吧!与其像笼中鸟一样活的窝窝囊囊,倒不如早死早投胎!”
“劈里啪啦”的声响由大厅一直传到了院落里,原本各司其职的下人们尽数加快了步子,走路的声响却透露着小心翼翼。
走远的两个小丫鬟才在无人之境小声议论起来。
“咱们这位二夫人脾气可真是暴躁,动不动就砸东西……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这么败家子的女人。”
“你快知足吧!听说她在中原做武林盟主的二夫人时可比现在残暴多了,对待下人是非打即骂,简直就是黑白无常,毫无人性可言呐!”
抖了抖肩膀,最先开口的小丫鬟又一脸傲气的补充道:“要不是少主坚持让咱们以对待二夫人的礼节对待她,我才不伺候她呢!一个被丈夫休弃的女人还敢这么嚣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另一丫鬟赶忙捂住了她的嘴巴:“你活腻歪了是不是!这种话也敢乱说……少主给她的休书根本就是假的,她现在仍旧是咱们的二夫人。”
“啊?”小丫鬟很是惊奇的张大了嘴巴,随后又迫为不屑的“哼”出了声:“她单琴儿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下贱坯子!就算她改了名字、换了脸蛋又如何,依旧改不了那副爱勾引男人的本性。”
听过此话,另一丫鬟急的直跺脚:“哎呀,你快少说两句吧!要是被二夫人听到了,咱们俩就是死十次都不够。”
气焰越发嚣张的小丫鬟顺势掐起了腰:“你有一天要是死了,就是怂死的。我说的是实话,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她单琴儿站到我的面前我也不怕,大不了跟她理论呗!”
一直站在二人身后的沐寒霜冷冷的说道:“你有一天要是死了,一定是祸从口出被自己这张嘴连累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