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并不停,也不看他,只是说道:“我观此地已有凶煞之气,非修行之地,自然要离去。”
“我听说师兄刚为叶清雪算了一卦,收了她的柴木簪为卦金,不会是怕她反悔夺回去,这才匆匆离去吧。”那中年道是紧紧的问着。
“柴木簪,这是他给的卦金,我怎么怕她夺回去。”
“师兄,你就不要装了,天下谁不知道叶清雪手上的紫木簪便是千罗门的掌门剑器清心镇魔剑。”
“知道又怎么样!”老道人一缕黄羊须在风中飘扬。
自霸陵城城头看去,一个骑着纸马的道人,身上衣袍整洁锦绣,头发根根整齐,骑在纸马身上,如纸片一样朝远处飘去。而他的旁边则是一个手持一杆白底黑衣幡旗,身上衣服和气色都显得有些落魄的老道人,脚也不沾尘的与骑纸马的道人一起向远山飘扬而去。
骑纸马的道人说道:“师兄,不要怪当师弟的没有提醒你,现今天下传言,叶清雪之所以能有如此惊人的雷术,就是因为有这紫木簪清心明神,免受心魔侵扰。这紫木簪在叶清雪手上没事,可在你手上就是祸事。这清心镇魔剑你不应该收啊。”
“呵呵,当年师父曾为我算过一回,卦上说我今生虽有灾劫,却能得善终。”老道人说头也不回的说着。
“师兄,师父虽然说过这话,可是师父还说过‘祸福无门,惟人自招’。”骑纸马的中年道人说道。
“区区木簪,哪来祸端,我只离开这里,便是遁入大千世界,无迹可遁。”老道人突然加速,身如幻影飘忽,转眼消逝不见。而这个骑纸马的道人也不再追了,停了下来看着那老道人消逝的地方呢喃的说道:“师兄,师父曾说你行事过於直接自信,不够圆润,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如此。你若借此机与那叶清雪结下善缘,他日若有劫,怎么也会有个转机。而现在拿了她的紫木簪,这善缘就可能转为恶缘,难免被人认为趁火打劫,还将招来无穷的祸端。”
骑纸马的道人在这里看着老道人消逝的方向说着这样的话,却不知在遥远的一处山坡上,他的师兄却也同样在朝他说道一句话:“师弟,师父说你处世太过圆滑谨慎,想的太多,可谋一世福贵,想成仙道却少了决断。总想结缘天下,而后天下助你,这又怎么可能呢!我算卦收卦金, 自是再公平不过了,叶清雪又岂会过后为难於我。”
他们两人就像隔着无尽的空间在对话,声音随风而传递。而老道人对於叶清雪如何知道他的,却是并没没有深究,对於修行之士来说,凡人就是凡人,只要不是境界相差在太多,高的那方有意隐藏的话,修行之士都能相互感应得到。就如陈景无论如何隐藏,都能被人寻找得到,寻到之后便少不了一番厮杀。
时下的天地间虽然仙道不成,但是奇人异士极多,或隐於山中参禅打坐,或於尘世之间悟道通神。而秘法更是多不胜数,谁也不敢说自己见过听过天下所有秘法。就如那老道人的测算之道,叶清雪也只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特别,身上的灵气波动不同於一般的修行之士,并不知道他的真正来历。
而后来发现的测算之法果然与众不同,尤其是那句,寻人全凭你自己的心。在他做法的那一刹那,叶清雪的眼中浮现了一个场景:“一片星光闪耀的天,一方亮如白昼的空间,漫天的法术,远近各处空中山巅站满了人。而在如烟花般的法术之中,一道剑光挣扎游走,想要冲出法术烟波,却被各种法术法宝阻挡着不得脱。突然一片剑幕挥洒,杀了近数几人后朝远处飞逝而去。这只是第一个场景,而后面他则看到了一个形如骷髅的人,身上漆黑,脸上手上露出森森白骨。而且,已然身残。”
看到这些后,叶清雪知道为什么河神庙中的神像会一层一层的剥落了,因为他本人的皮肉也一层层的剥落了,那腿也真的断了。
而后叶清雪看到的则是一场诛魔战,一场求生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