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敖於风本是想低调,毕竟是离开了自己从小生长的海域到了陆地上的水域中来了。
敖於风坐在王座上,一脚踩在座椅上,一手肘弯搭在膝盖上,身上穿着的水墨青衫,有着公子少爷们外在所表现出来的的潇洒和倨傲,又有着的他自己本身的阴狠,尤其是现在。
“你们的河神爷胆子可真不小啊。”敖於风歪靠在那淡金色的宝座上朝正下方的大红虾和青色贝壳说道。
大红虾连忙点头应着:“是是是,河神爷胆子太大了,大的不得了,小虾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其来降。”
“哧……三寸不烂之舌说其来降,这样的话你居然能够说的出口,你倒也是个虾才,看来古语说的没错,虾说之话,永不可信。这样吧,你封你为泾河大总管,征讨大将军,现在就去将那陈景的头提来见,如何?”敖於风轻笑着说道。
大红虾眼珠子快速转动着,连忙说道:“太子爷,小虾虽然爱说大话,但从不离谱,而且心是实在,就是人间说的那种赤胆忠心。您可千万不把小虾当成四大海中的那些虾,俺跟了太子爷后,就是龙虾了,不是一般的河虾。”
敖於风哈哈大笑,说道:“大地河域之中竟还有你这等妙灵,也罢,以后就跟在本公子身边,等本公子回西海时,就带你回去,到时赐你一点龙血,也让你能修行我龙族的无上密法。”
大红虾连忙大声的道谢。
敖於风又朝站在一边不言不动的贝壳说道:“你是我海中的生灵,可知道我?”
贝壳浑身青苔,静如青石,只听一道女童音清晰传出:“小妖从小生活在秋月峡谷中,对於秋月峡谷以外的事所知不多。”
“哼!”敖於风显然对於贝壳的回答不满意,说道:“秋月峡谷的秋月逐浪跟你什么关系?”
“那是小妖的家父。”贝壳说道。
“哦,想不到在这遥远的泾河之中还有秋月峡谷的贝灵。那你叫什么?”敖於风微微有些惊讶的问道。
“小妖名叫秋月无华。”贝壳说道,她的声音虽然还是童音,却很得体。敖於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秋月逐浪的女儿,那你应当叫我一声少爷,就连秋月逐浪见到了我也要恭恭敬敬的,等我回西海的时间,你随我一起回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侍灵了。”
“对不起,小妖已不属於西海,不属於秋月峡谷,小妖现在是泾河河神座前灵侍。”贝壳声音很清灵,而且很平静,但是却很坚定。
敖於风脚放下,身体前倾,眼微眯着,紧盯着贝壳低沉的说道:“你的胆子很大啊,不怕死吗?”
“河神爷说过,众生皆有仙心!我怕,但我更怕一生沉沦。”贝壳说道,站在旁边的大红虾目瞪口呆,在他的心中一向沉默安静的贝壳居然如此的烈性。居然敢当面拒绝这位西海中来的太子爷,虽然他不知道这敖於风的身份,但是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特殊的威压,这是来自於灵魂深处的一种压力,极难克服。
敖於风不知道贝壳所说的仙心是什么,但是大红虾却知道,他从陈景那里经常听到这方面的议论。他知道,贝壳所说的仙心就是自由之心,也就是追求大自在的想法。可是现在不是表现自己刚烈的时候,万一惹的这大西海来的龙子大怒,岂不就是当即便要魂消。大红虾心中为担心着。
“哈哈……哈哈,不过开灵小妖,连化形都无法做到,也配谈仙心。我让你做我灵侍是给你一场天大的福缘,让你免去化形之劫,父王说的果然没错,非我族类,纵有龙门可跃也把握不住,修行亿载也不能结龙象。”敖於风不屑的说着,又重新靠坐在淡金色的王座上,神精倨傲,仿佛天下生灵都不堪入目。
沉默着的贝壳却再次出乎大红虾意料之外的说道:“河神爷曾说过,天地间的任何法门都不过是一种束缚,当生灵修行某一种法门时,也就相当於为自己套上了一个枷锁,相当於进入了一栋金碧辉煌并堆满了金银珠宝的屋子里,看似富有了,但却失去了整片清静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