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来到泾河边上时,只见泾河上弥漫着一层雾气,雾气之中一只蝴蝶在翩翩而飞,显得无比空灵,蝶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蓝的烟霞。
偶尔之间,蝴蝶突然一个盘旋,周身竟是冒出了火焰,火焰如红霞在河面上燃烧着。徐放看着江面上的那只蝴蝶,他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生命气息,在蝴蝶一闪一逝之间,没有丝毫的征兆。他看不出,也猜不透,不知道为何从那蝴蝶身上感觉到了丝丝的寒意。
对於泾河河神陈景的名头徐放自然是闻名已久,只是他当年当过土地神的灵侍,对於正统的神祗有些排拆。听闻泾河绣春弯前有讲道,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来这里。这次也是没有办法,他不想离开这里。而且他心中也认为天地之大,其实并无容身之处,又能去得了哪里呢。
当他来到河神庙前时,看到那河神庙前的空地上坐而论道的妖灵,心中暗惊,虽然他早有耳闻河神庙前是一个自由论道处,但耳闻是一回事,眼见又是一回事,据他说知,这天地间还没有一处这样的地方,至少他的记忆之中没有这样的地方。
徐放迈步而上河堤,其中有妖灵大声说着自己法术,而听的还在听,并没有人对於他的到来注目盯视。这些妖灵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来来往往的人物。
还有些人则是不知是什么妖灵幻化,他看不出他们的真身。
“徐放,你也来了。”
河神庙前静坐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喊道,徐放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赵家镇的土地神赵鹤,据说原身是一只白鹤,他这土地神位当然也是那种占神庙而称的神。当下便笑道:“是啊,你应该很早就来了吧。”
“来了近一个月了,咦,你们兄弟七人形影不离,怎么今天只有你们两人。”赵鹤问道。
徐放叹了口气说道:“都陷在了霸陵城中了。”他说话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柳杏儿,柳杏儿只是低着头,尽量将自己娇艳的面容敛藏着。妖灵之间虽然都能幻形,但是并不是想幻化成什么样就行,就如人间画师们作画,任谁都可以拿一枝笔去白纸上画,但是真正能画出让人惊艳收藏的画少之又少,而妖灵幻形也是这个理。
“你们去了霸陵城,哎呀,河神爷早就说过霸陵城是凶地,如非必要千万不要靠近。”赵鹤快速的说道,看着徐放那极差的脸色,又摇了摇头叹气说道:“你们七兄弟向来不合众,也不怎么在外面走动,消息闭塞。哎,你不知道,在三个月前河神爷曾进入了霸陵城,还进到了城隍府中,出来之后就对大家说霸陵城已经是凶地,若非必要,轻易不要靠近。”
徐放心中后悔,后悔自己太过轻率的做那样的决定。此时再想,那城中的邪气又岂会只有自己兄弟感应到,别的神祗定然也早已感应到了。
“可现在霸陵城中邪气顺着地气淌出,已经朝周边地域之中侵染了,河神爷可知道?”徐放问道。
赵鹤还不有来得及说话,旁边已经有一道嗡声嗡气的声音说道:“整个霸陵地界有任何风吹草动河神爷都知道,河神爷说了闭关之时,不管世间事。”
徐放转头一看,是一只大红虾,心中立即想到这定然就是河神爷座下灵侍兼坐骑,据说曾随河神入过阴间仍生还回来了。徐放一肚子的话顿时被大红虾给堵住了,他来这里也是没有办法,听了大红虾说河神闭前不管世间事,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就要走。
“先等等,徐放,徐土地,莫急,莫急。”赵鹤喊道,徐放立即转身,赵鹤又说道:“虾将军只是与你开个玩笑,河神爷仁厚,正在想办法呢!”
徐放疑惑,问道:“想办法,难道,河神爷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 当然知道,你可是来的晚了,听说在一个多月前就有许多神祗相继来到了这里,向河神爷说起霸陵城的事,我这么久都没有回去过了。邪气太重,难以抵挡。”
“那河神爷怎么说?”徐放问道。
赵鹤看了看河神庙说道:“河神爷说再过段时间,他再去一趟霸陵城。”
“再过一段时间,会是多久呢?”徐放担心陈景只是随口敷衍,但是霸陵城中的邪煞之气已经朝外面扩散了,他心中很不安。
赵鹤倒是很清楚,笑道:“具体时间不知道,但是听有些人说河神爷现在闭关,一定是在全力冲击泾河龙王神位。”
“龙王神位?”徐放惊诧,顺着赵鹤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正有一群人在高谈阔论。旁边有两人坐在那里静修,其中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样貌颇为阴冷,身上穿的是黑白相间的法袍。另一人则是个全身罩在黑纱中的女子,看不出年纪与长相,只觉得格外的神秘。
当他看向那个相貌阴沉的年轻男子时,他立即心生感应,朝他这边扫视了一眼,徐放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意。他心中顿时对於这人,生出一种戒备之意。
“听说他们两人是最早来这听道的,那个身穿黑白花袍姓烛,名九阴,向来不爱说话,若有问题也不要去问他,因为他一般情况下不会回答你。另外那个女子名姓夜,名香,虽然平时极少说话,但如果有什么问题要问她的话,她一般情况下都会解答的。”赵鹤向徐放介绍道,又道:“不过,说河神爷在冲击泾河龙王神位并不是他们,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