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
古道长亭边,青山相映。
红墨染青屏,白烟凝仙行。
一条山间石道延伸到山顶,在山顶上那一圈山顶并没有树木,而是灰麻大石,山顶正有一座小亭,这小亭极简单,如果下雨时亭子的里面一定会飘进雨来。亭中也极为简单,一张粗糙的石桌,石桌上有着一片残破青叶随风落在桌面上,南北两个方向各有一个石墩子做成的石凳,只有两个,并不是四个。
而山东面居然是临海,朝下看去才会现这座山的东面竟是如刀切一般陡峭。而亭的一边栏杆几乎与山壁成一线。而在粗糙的栏杆上则坐着一个道装女子。
这道装女子远远的看上去,一只脚垂在崖外海风之中,一头黑没有一刻停止,一直飞扬不休。但是那飞扬的黑让她在海风中亭栏更显孤独与冷莫。
走得近了,会现她虽然长的不是很漂亮,但是却有一张极为干净的脸,脸色极白,乍看上去就像是剑白,又似雪白。最吸引人的莫过於那尖俏的下巴,和那一对不算大却格外锐利的眼睛。那眼神不似叶清雪的那样清静中透着看透一切的深遂,不似虚灵的谨慎与灵动,不似颜落娘的纯真中带着坚毅,而是一种自骨子里的冷莫与骄傲。
她的这种骄傲与冷莫仿佛是以生俱来的,不带半分装饰。
海天相接之处波浪汹涌映出一片金鳞霞光,突然有十数点灵光飞逝而来,乍看上去还像是从海浪之中钻出来的。十数点灵光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崖壁前,灵光散去化十三个人,个个相貌清奇俊秀,一看就是非凡之人。
站在中间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上去是这么大,但是修行无岁月,真正年纪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其他人则以散成一个半圆,有男有女。
那站在中间的年轻人看着崖上亭边栏杆上坐着的女子,暗暗的施法术查看着她的法力深浅,只是那法术才出,那女了却缓缓的消失,就像是一幅水墨丹青画在水中湿透,沉入水中消失。他心中一惊,连忙紧扣手中锁天法环,而就在他收起探查那女子法力深浅的法术时,那女子又在亭子的栏杆上显现出来,仍然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条腿垂在亭外海风这中,黑飞扬,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就像是不知道有人来,又像是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中间那年轻人眼中瞳孔微缩,缓缓道:“天下剑仙出罗浮,一剑光寒北芦州。风雪连天遥光现,一葫烈焰饮血仇。”
这年轻人说念的这在两句在天地间流传极广,那前两句指的就是罗浮,而后两句指的则是罗浮的离尘,离尘用的是遥光剑,她腰间挂的酒葫芦里面的酒极烈,即使是修行之人喝下去也是如饮烈焰,法力低的甚至可能焚焰而死。所以那酒也就被命名为烈焰酒,而那饮血仇几个字意义颇多。
自离尘那次追杀陈景出山以来,并没有回去,而是在天地游走,她的游走并不是到处看看,而是去一处则战一处,所过之处必起血光,在她杀人之后,必定仰头喝一口烈焰酒,踏云随风而去,在她仰头喝酒之时,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那许多仇恨的眼神。
那年轻人说完这一话后并不停,紧接着的却是一句:“罗浮离尘,果然名不虚传。”
其他的人只是警惕的看着坐在栏杆上仿佛走神的女子,心中隐怒,他们虽然在九州大地上名声不显,但是在南海这一片是有着散仙之名的。
“南海四散仙不过如此。”
坐在崖上小亭栏杆上的女子侧头回答着,另一手已经去解腰间那个古朴葫芦。
四散仙指的是四个人,而这十三人中只有一个是四散中的人,就是那中间的年轻人,名叫玉京散人。其他的都是他平日里一起谈玄论道的道友,今天来这里是赴离尘的斗法之约而来。
离尘说话间已经将葫芦打开,仰头喝酒,没有血色的嘴唇抿住葫芦嘴,葫芦高高抬起,显然葫芦里的酒不多了。
然而就在她抿住葫芦嘴喝酒的那一刹那,原本远远站着的十三人心有灵犀般的同时化为灵光,消失在虚空之中。玉京散人则扬手而起,一个金色法环出现在掌心,随之在虚空之中一印一按,那法环就如嵌在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