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这里,便听到兆先真人说道:“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我们在这里可不是在镇压封印她,而是完成她的嘱托。”
“真是笑话,玄冥姐姐的性子,岂会允许别人封印她?我早应该想到,这里四时飘雪,是玄冥姐姐启示着我们,她在告诉我们,她在这里。”那雪儿说道,声音带着风雪般的冷意。
陈景听到玄冥这个名字时初时只觉得熟悉,然而只略一思索,便想到那本《巫咒》书上有记录巫族的事迹。其中的十二祖巫之中有一人名叫玄冥,一想到这个名字,再抬头这北芦州的天色,只觉得这风雪只怕真是为玄冥而降。
离尘听了之后,不禁想到了那天那群人的话,那天她其实早已经到了的,在听到他们的话再加上今天听到的,心中想:“罗浮剑派的存在或许真有着它自己的使命的。”尽管她想到这些,但她也没有回头去看自己的师父,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的变化,而是解下腰间的葫芦喝下一大口烈焰酒。
对於她来说,罗浮就是她的根所在,无论罗浮发生了什么,或者罗浮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她都将完美的继承。
罗浮掌教的眼中,罗浮弟子都回头看他了,眼中都有疑惑,唯有离尘没有回头。
当年天地间的十二祖巫到底有多么的神通广大,陈景没有见过,却看到过巫咒书中的描述,其中有一页是描述玄冥的,虽然那一页中的字并不多,相比起其他的祖巫来更是少,但是陈景却是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巫咒》书中是这样写的:“秉天地间的风雪而生,行事如风,性如雪。不群於族人,只爱独居於雪山之巅。”
这简短的一段文字,让玄冥这个人在陈景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你猜的没错,当年的祖巫玄冥就封印在这罗浮山之下。罗浮世代镇守,若是罗浮灭亡,会有别的昆仑弟子来此延续使命。”罗浮教掌沉思了一会儿后确定的回答着。他的话才落,陈景的心中已经响起歌声,这次他觉得这歌声就像是风吟,风吟如泣如诉,悲伤自心头涌起,化做雪花飘零。
就在陈景心中响起这歌声之时,远处又有一群神祗来了,只是这群一群神祗并没有陈景这一批多,才几十个,而且法力也是弱了许多。
正当陈景惊讶之时,另两个方向又有神祗而来,每一批也不过几十个,那些神祗同样的法力不高。
这时罗浮掌教说道:“家师曾言,自玉皇立天庭起,天地间便有人悟得驱神大法,号驱神大圣,当时家师就曾言或许是巫族之人,现在看来,家师所猜果真没错,只是不知,你们之中可有那位自号驱神大圣的人?”
其他三个方向分别而来的神祗后面必定各有一位会驱神大法的,只是他们都没有出声,风雪之中也看不到他们。
雪儿这时说道:“苟全於世之人,连巫法都无法继承,只得依着巫法编演一些不成道的小法术,又岂敢以巫族自居。这是你嘴里的那位驱神大圣说的,他已经死了,还有,他的名字叫驱神,没有大圣。”
陈景不禁想到,驱神之法这么的诡异难测,能够自天庭敕符之中符文而创造出这种法术神通的人居然都不敢自居巫族。从那语气之中,似怕玷污了巫族的名字。
雪儿的声音之中带着风一样的泣诉。话落之时,陈景耳中便听到能触动心灵的歌声,歌声似风,是那样的飘忽,来自於心灵深处,又像是来自於九天之上。
风声之中的声音陈景听懂了:“我能说个故事给你听吗?”
陈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拒绝, 连念头都没有生起过。
那如风一样的声音继续说道:“我本是生长在雪山之巅的一朵冰花,玄冥姐姐以精血开灵。只是开灵之后的我,很长一段时间内什么都不懂,总想着跟着玄冥姐姐去到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看看,但是玄冥姐姐每次回来都只是看着天空之中的飘雪,离开的时候也不带我去。她总是把我一个人留下,要我努力修行,可我不喜欢修行,在许多年过后,有一次玄冥姐姐回来,我看得出她脸上有了彷徨和犹豫,这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在我的心中,玄冥姐姐永远都是那么自信,仿佛天地万物尽在她手中。那一次她突然问我,说:也许,巫族将两也不复存在於天地间了,我是该和族人一起为这个天地散尽精血呢,还是在这山上永远的看着雪花飘落,独享这天地间的寂寞。”
陈景的心灵随着这声音而跳动,他忘记了这是个什么地方,忘记了自己因何而来这里,他心中没有一丝危险警兆生出。但是他却早已经在风雪之中朝罗浮掌教飞了过去。
不止是他,而是漫天的神祗,粗略看去有数百个。
漫天神祗在风雪之中如飞蛾一样朝大如山岳的罗浮掌教冲杀过去,其中就有陈景。
这是一场纷乱的战斗,罗浮山下听道的人中大多不知道这些人因何而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神祗从远处赶来围杀罗浮掌教。
罗浮掌教一直没有动,而是以山为椅坐,元神显化的法袍将整个罗浮剑派都给遮盖住了。
然后他手臂挥动,斩仙剑已经化流光飞逝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