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看后,便朝还站在神庙前的土药童子说道:“你告诉你家真人,就说我准时赴会。”
那土药恭敬的行了一礼后便退下,然后化为一道灵光遁走。
陈景之前倒也听说过有法力高深者时常举办法会,交流心得来相互促进。只不过之前从来没有人邀请过陈景而已,现在他才刚刚成为真正的泾河之神便有人邀请了,可见之前即使有些名声,却还入不了那些年深日久的修行士的法眼。
一个人在怎样的高度决定着他所能看到的风景,一个人无论处於什么层次,都不要以为自己所看到的便是这天地的全部,即使是他再强大也有他所不知道的一面。
陈景心中突然闪过这么一段话。
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与当初祭炼泾河神碑的人还差得远,虽然现在他的体内法力澎湃,但是他的法力比起之前来也并未增加多少。只是有了个本质上的区别,他现在离开泾河,在外面的天地行走,法力已经不是他的限制了。
若是与道门修者相比较的话,法力应当与他返虚的修士差不多,不过即使是返虚这一个境界之中也是分若干小境界的,只是各家的修行之法不同,分法也就不同而已。
而且还有一个本质的区别就是在外面他可以修行,吸纳天地灵力而入背脊之中。或许有一天,背脊之中能有法力滔滔奔腾。
“河神爷,俺有个问题想问问。”
大红虾突然向陈景说道,陈景没有出声,大红虾继续问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俺法力提升呢,俺的悟性不行,您讲解的那些法术俺学不会,俺就想要是法力能够高一些就行了,以后跟在河神爷旁边也能好看一些,河神爷要跟人斗法,俺也好帮着打一打。”
陈景过了一会儿说道:“方法倒是有一个。”
大红虾快速的说道:“什么方法?”
陈景也不回答,神像突然震动,虚空像是被掀起了个大浪一样,将大红虾卷出神庙之外,大红虾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背上突然一重,他直接趴在了地上,陷入泥土之中。在他的背上有一座神像压着。
“河神爷……俺老虾要成虾泥了,虾屎要出来了。”
大红虾挣扎着,运起全身的法力爬起来,在神像之下身体涨成一匹马那么大就再也无法涨大了。
只听陈景说道:“神碑入体,我也一时无法将那灵力完全消化,所以才会这么的重,你若有心提升法力的话,就驮着我去雄南峰吧,这一来一去,必定能让你法力提升许多。”
“可是,可是……”大红虾还要说,陈景已经开口道:“走吧,你走的慢,我们提前些日子出发。”
大红虾也就不再说什么,鼓荡起全身的法力背着陈景朝前行去,所过之处,虾足在泥土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过泾河时,大红虾根本就无法在水面是游过,即使是他御水也不行,被神像压着从泾河底下的泥中趟过,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岸。
大红虾并非是什么天地间的异种,天赋方面也只是平常的很,而且还懒惰,得过且过,即使是想修行也定下不心来修行。所以他的法力这么多年来进境缓慢。
陈景以神像压他,便是逼着他修行。
爬上泾河对岸,大红虾便停了下来,努力的吸纳了一阵灵力之后又向前行去。从他的感觉上来说,背上压着的不是神像,而是一座大山。
过山,过水,翻山越岭。
大红虾几乎是走直线。
这一走就走了十八天才到那雄南峰,总共不过二百多里的路程。大红虾自己没有发现,现在他的速度比起刚开始时要快了不少。
时间刚好,进入雄南峰山中,便有一个童子出现引路,他自称是黄彬,陈景以迷天蝶的破幻眼看出他是黄彬树开灵,眼前的并非是真身,而是灵体。
他的话不多,出现后只是行礼,说自己是引路童子,说完便自行在前面引路。大红虾紧紧的跟着,一声不吭,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说话了。
不过,陈景却问他怜叶真人还请了谁,已经来了多少人。
黄彬童子回说他不知道请了多少了, 已经来了三位。
陈景又问那来了的三位分别是谁,黄彬童子说是千臂真人、白雪真人和易周法师。
陈景又问了一些事情,这黄彬只是说不知道。
又过一会儿,眼前的迷雾散去,豁然开朗,一座观殿出现在眼前,观殿牌匾上书有“求真观”三个大字。而门的两边各有一行竖联,右边的写着:“求天求地求真我。”左边的写道:“真我真知真心求。”
举目望去,已是处於半山脚,抬头看白云悠悠,触手可及,凉风阵阵,灵气充沛,确实是一处上好的修行之处。
一道声音从道观之中传来,人未现,声已至。
“哈哈,泾河之神法驾降临,小观蓬荜生辉。”
声落之时,有一人自观中迈步而出,身后并未有童子跟随,看他步子轻松,神情举止毫不做作,有着行云流水般的流畅,显然法力境界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
还未等陈景说话,他又继续说道:“相比起大名鼎鼎的泾河杀神来,我更想看的是这位驮像神将。”
他所说的驮像神将显然是指大红虾。
大红虾也没有回答,陈景这时说话回答了。初次见面,他虽然并不在乎礼节那些东西,却不想失礼於人。这怜叶真人的两个童子都是礼数周道的很,他本人现在看上去虽然说话与神情都潇洒的很,但是也没有失半分礼数。
两人又客套一番后,怜叶真人引着陈景入观中,说有几个朋友介绍他认识一下,并说大家对於泾河陈景的名字早就慕名已久,只恨无缘一见。
怜叶真人在前,大红虾驮着神像在后,一路进入求真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