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程摸了摸悬挂在脖子上的小剑后说道:“逆军之中或另有神通之士,董某也去看看,相互有个照应。”说罢一夹马背,那马脚下生黄云,直上天空。
来到对方军营上,只见一片煞云阻挡着,他无法看清里面是什么样子,聚法力於双眼,军营之中的情况立即清明起来,但是他只一看清,心中便大震,只见军营之中的旗杆之上已经悬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
他心中大怒。同时修士,虽然各在不同的阵营,但是两边的修士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而他们却削首悬於旗杆,不但让他们神形俱灭,还悬他们的头颅,这是极大的侮辱。
“杀则杀,何必这般侮辱。”董程心中大怒,摘下脖子上挂着的剑饰,在嘴边一吹,剑饰化为一柄短剑,他朝下方空一抛,剑化为一道寒光,匹炼般的落下,在旗杆上一绕,三颗头颅便被剑光托起飞上天空。他又一展衣袖,将三颗头颅收入袖中。
只是三颗头颅才入袖中,便从风中听到了如银铃般的笑声,心中大惊,那柄短剑在周身匹炼游走,前后闪逝。
“你帮他们收屍,那又有谁来帮你收屍呢?”
随着声音的出现,虚空之中凭空出现一个女子。她穿着一身鲜红为底色上有七个黑色斑点的法袍,她才一出现,在董程周身游走那剑光便已经朝她刺去。
她挥手甩出红黑色的光华,只见七个黑红相间的光点在天地间飞舞,董程瞬间觉得头晕目炫。
那化为白色剑光的剑立即露出了本体,被那凭空而现的女子一手抓在手里,她又一步跨出,出现在董程的后面,一把抓住他的后颈腾身而落回军营之中,扑通一声,将董程仍在了地上,左右不远立即有兵士扑了上来,一把按住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董程,抬起大刀便要剁下他的头颅来。
“慢着,这个不能杀了,他可是千里草化形,本姑娘得空时要将他炖着吃。”那女子本是冷着脸,说到后面已是笑盈盈,就像是已经看到一锅她最爱喝的汤在她面前一样。
那些兵士一个个面露恐惧之色,连忙将董程用禁灵绳绑了起来。而那女子则是翻看了一会儿剑饰,颇为高兴道:“嗯,法剑还不错,这一趟倒没白来。”说罢将那剑饰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鼓声还在响,白鲨不断的前进,赤虎徐徐后通,最终退到立着的大寨边,形成虎坐山势,巍然不动,任凭白鲨怎么冲击都没用。最后白鲨无奈退去,天空之中的煞云之去散去,大地上的兵士身体显露出来,竟是已经只有半数生还,而在双方交战之处更是屍横遍野。
吴士奇所在大帐之中一片愁云惨雾,那些军将们一个个默不作声,看着吴士奇。吴士奇一身威武铠甲,立於帐中,背对诸将,手按长剑,一声不吭。
许久之后,他侧过头来,问道:“四神皆陷敌阵,如之奈何?”
没有一人回答他。
“哎……”他重重的叹一口气。
就在这里,有人来报。
“禀将军,军门外有一道人求见。”
“什么装束?”吴士奇快速问道。
“身穿蓝色道衣,手持白幡,白幡上书有‘求雨祈福,捉鬼拿妖’四字。”
吴士奇大喜道:“快快请来。”
来者正是陈景,吴士迎了上去,一把抓住陈景的手,逼视道:“三万将士俱付於你之手,还望救之。”
陈景笑道:“将军勿急。”
“军中无粮,四神俱陷敌阵,如何不急。”吴士奇道。
陈景说道:“都是我的错,路上因为遇上了一些事耽搁了,若是早来一点,那三位道友便不会遇害。”
“什么,他们已经遇害了?”吴士奇大惊道。
“是啊,被削首多时,神魂俱散。”陈景道。
“哎,是我害了他们。”吴士奇仰天叹道。
“将军无需自责,修行之人,生死皆在己手,不在他人。我此来正是要告诉将军,北海军中修士已被我驱走,不会再来。”陈景说道。
众将士大惊。
陈景又说道:“我此来还是要向将军告辞的。”
“真人是要回卧虎城?”吴士奇问道,他虽然知道陈景不是道门中人,但是他还是称陈景为真人,因为这真人一直以来都并不光是指道家,而是指修为境界到了一定境界的人都能称之为真人, 属於一种统称。
“不是,我不再回卧虎,我要去北海。”
“北海?”
陈景看着吴士奇惊疑的眼神,心中知道他是以为自己要去正在叛乱的北海国,当下便说道:“我要去的是海域深处,并非北海国。”
吴士奇这下不再寻问,陈景也不再逗留,转身便要离去。吴士奇却突然道:“既然真人要离去了,也不知何时才有缘相见,不知真人可否赐靠神名?”
“这又有何不可。”陈景笑道:“我本是泾河河神,后机缘之下晋为司雨之神。”
陈景的声音还在,人却已经消失了。
吴士奇大惊,旁边诸将相顾失色。
“司雨之神,统天下水域,掌各地雨水降落,天庭正神,三品。”他们的心中不由的想起这么一句话来。
吴士奇在惊讶过后,却决定回去之后在卧虎城中修建一座司雨神庙。
陈景去北海是因为他从鲛人的嘴里知道了北海之中来了一位龙王,从鲛人的描述之中,陈景猜测那龙王定然是蛟龙王。所以陈景要去北海,他要去问一问蛟龙王是否进入过天庭,要问一问他是否见到了师姐叶清雪。
而就在陈景去北海的过程之中,东昆仑山中突然有霞光万道,无尤自封为昆仑掌教,大开山门,广收弟子。
昆仑的作为像是一个信号一般,天下间的修行门派纷纷开山收徒。
又有不少修行之士境界到了一定境界后竟是生出元神,只是沟通天地之时便会有雷劫临身,大多在雷劫临身后灰飞烟灭,少数能保全性命,却已经是残损之身,安然渡过雷劫之人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