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王印在陈景的手上许多人知道,但是君安城到底是离霸陵离泾河太遥远了,而且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听说过陈景的冥天君在陈景拿出秦广王印之后忍不住的惊呼出这么一句怪异的话来。レ燃?文?书库レ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不太相信的这秦广王印真的在陈景手上,传言总是失真,在九华州大多人都相信,出了九华州就有人开始不信了。
冥天君急忙远遁,对於他来说,无论是什么天神,只要来到了君安城中,他都不会怕。他唯一怕的就是这阴间的王印,阴间十殿,每一殿都有一枚王印。
秦广王印上五个恶鬼像是要冲出大印来,初时还只是浮现,慢慢的自秦广王印上探出身体来,身体宛如实质,深身黑幽幽,双臂双肩结出一块块黑色的肌肉,双眼泛着红光。血盆大口一张,天空中的魂魄散成的黑云被吞入嘴里,而双手探出,抓着那些魂魄扯断手臂塞入嘴里,又拧下它们的头,塞入嘴里咀嚼着。
阴魂突然都散入风雨之中,只一转眼之间消失无影无踪,就像出现时无声的从地面上的水里坐起一样,在秦广王印出现后一转眼之间就又消失。唯余秦广王印上的五个探出身体的恶鬼依然能够不时的从虚无之中抓出一个个阴魂来撕碎分食。与陈景以剑气斩碎阴魂而化为黑云不同的是,这些阴魂被秦广王印上五个恶鬼撕碎之后并不会散去,依然头是头脚是脚,在它们的手上挣扎着。
天空之中依然电闪雷鸣,雷光照亮整个君安城,将长街上的陈景照的清清楚楚,他那五个咆哮的恶鬼就像是从他的手掌心之中冲出,离手掌越近之处越小,小如手指,而离手掌越远之处就越大,大如磨盘。
这一幕就像是魔物出世。
陈景虽然能够驱动得了秦广王印,但是自他从得到之初到如今依然无法彻底的掌握着,他本是想凭着秦广王印将那些被禁在君安城中的信仰之魂都驱开,然而秦广王印却将阴魂吞噬。
突然,陈景现秦广王印上探出的五个恶鬼竟是在吞噬着君安城中的生气。
正要将秦广王印重禁住之时,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念佛号声。
“我佛慈悲。”
一个身着灰布僧衣的老和尚自陈景身后的长街上走来,身上朦胧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风雨不侵,僧衣半点不湿,脚上灰布鞋踩在有着积水奔流的街面上却不沾半点水气。
陈景并不回头,依然在向前走着,同时将探出身来疯狂的吞噬君安城中生气的五个恶鬼禁回到秦广王印之中去。
“陈司雨好大的天威。”那老和尚说道。
陈景一边向前走,一边回答道:“祭我之人的灵魂尚在等待着我,和尚何必自身后现法身,追逐於我呢。”
“陈司雨一现身便满城风雨,因一人而弃城生灵不顾,非天神之道也。”和尚手捻金色佛珠,大步向前。
陈景不停,无论和尚走多快,都与和尚保持着同样的距离,不知是和尚的原因还是陈景的原因。
陈景平生见过的和尚不多,有印象的就只有三两个,一个是陈景阴神不能离开河神庙时见到的那个大和尚,那是一个在悟道的和尚。另一个则是木真,这个天生神通的和尚。
随着陈景的沉默,布衣老和尚却气势大盛。
陈景像是回答不了和尚的这一句话,和尚越走越快,手那串佛珠金光大盛,耀眼夺目。
就在这时陈景突然说道:“生命本无轻重,又岂可凭多少衡量。和尚,我问你,若是有一万人都言和尚该死,和尚是否就要死去呢。”
“僧人修行,
又岂可因人言而弃自命。”和尚大声道,声若洪锺。然而陈景这次却以极快的速度道:“神人行事,又岂可因僧言而弃信义於世间。”
“取一人之信而害众人,乃恶信也,神不可取。”和尚大声道。
天空之中风雨疯狂,电闪雷鸣。和尚紧追陈景身后,法度森严,像是只要陈景一句回答不上来便要倾力一击杀陈景於风雨长街。
陈景身上突然神光冲宵,威然道:“虽是一人,却是祈天下大义,只此一人便足当愦愦众生。和尚言我弃满城生灵不顾,是欲行天罚之事吗?”
“因一人而乱世间法度,乱神也。”和尚大声道。
“哈哈哈哈……”陈景大笑。
“你笑什么?”和尚问道,他手上佛珠的金光竟是在陈景的笑声之弱了不少。
“人间法度由何而来啊,因何而生,为谁而存在。僧人,你手中佛珠为何是金色,你修的是人间道吗?”
随着陈景话落之时,僧人身上的气势大泄,漫天风雨化为剑丝朝僧人席卷而去。僧人手中佛珠上的金光闪耀,包裹着僧人消失在了风雨之中,原地唯有一个漩涡久久不散。
陈景依然在风雨之中大步的走着,并没有人再阻拦他,直到他眼中出现了紫宵宫前,他虽然在君安城中这么久了,却是第一次看到紫宵宫。
紫宵宫正对着长街的宫门前只有持长竖长戟的卫士,大雨冲刷在他们的身上,顺着他们的铠甲流下,一个个脸色坚毅,沉凝寂静,手按长刀。
“什么人。”
有卫士看到了陈景,低沉的喝问道。
远处风雨中的人突然顿住了,风雨突然小了下去。
紫宵宫最中间专门用来与大臣们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兵卫云集,刀出鞘,弓上弦,杀气腾腾。
殿中昭王独坐高椅之上,旁边分别侍立着桑妃与砂妃。下方是静笃与苏良看着外面的风雨。苏良突然转身说道:“大王,风雨将歇,邪神将退。”
昭王听后高兴的说道:“还是天君法力高强。”
静笃却在一边说道:“大王,那雨神若退风雨必歇,现风雨虽然稍弱,内中逼人的气息却半点不减,雨神并未退。”
昭王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