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妖族属实效忠的是帝妖一族，但这一代的九大妖神将可没死。以他们对楚沧澜的忠心程度，你觉得他们会让自己的后人听命於其他帝妖一族之人?”天眸姥姥冷冷的瞥了一眼慕容云阙，淡淡的说道。

“而且帝妖一族的态度，现在谁都不清楚。当年他们宣布将楚沧澜逐出帝妖一族，可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楚沧澜的意思?楚沧澜在帝妖一族中的地位有多高，我们这些老人可都心里清楚。”

“当初玄心天女族执意要楚沧澜自裁谢罪，帝妖一族是什么反应?而且那一战玄心天女族之所以没有插手，而是指使其他古族动手，还不是因为帝妖一族的关系?当时帝妖一族大军集结，枕戈待旦，玄心天女族敢出手?”

“还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关於楚凌的事情，古元已经传递给了九大妖族。九大妖族会是什么反应，老太婆不敢乱说。不过据我所知，那几家似乎已经暗中碰头了。”

“慕容云阙，与其说老太婆是来求你，不如说是老太婆给你一个和楚凌结下善缘的机会。”

天眸姥姥说到这里，又是剧烈的咳嗽了一阵，然后转身朝着佛堂之外走去。

“言尽於此，如何决定是你的事情。帮或者不帮，你自己看着办吧。”话音嫋嫋，天眸姥姥的身影已经消失而去。

佛堂之中，慕容云阙负手而立，面色阴晴不定。而玄心大师也是眼目闭合，双手合十，沉默不语。

“玄心，你说我该怎么决断?”慕容云阙突然开口，背向玄心问道。

“阿弥陀佛。”玄心大师低诵了一声佛号，开口说道。“族长，古界乱相已生，恐怕将有浩劫降临。这一次，只怕吾族很难独善其身。”

“柔儿与楚凌渊源已生，因果已成。既然如此，不如彻底结下这一份善缘。”

“你也看好那个楚凌?”慕容云阙目光一闪，沉声问道。

“乱世将显，身不由己，终要有所选择。柔儿既然能在苍黄界中与楚凌相遇，谁能说这不是一种缘法?”玄心说道，说完之后，转身向佛，跪坐於铺团之上，口中传出诵经之声。头顶之上，古锺突然有着悠扬之声响彻，悠悠传出佛堂。那一盏佛灯当中，佛焰跳跃，令得佛堂之内光线忽明忽暗。

“乱世将显，终要有所选择吗?”慕容云阙虚眯了一下双眸，眼中光芒不定。最后眼神陡然一厉，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既然你觉得他和柔儿之间存在因果缘法，那本座就给他一个机会。”

说完之后，慕容云阙一甩袖袍，身形缓缓消失。

……………………

“你打算进入古界?去真凰一族?”另一处佛堂之中，干天奴瞪大着眼睛，看着对面的楚凌问道。

“嗯，不过在那之前，或许要去一趟菩提古族。”楚凌点了点头，把玩着手中的一杯茶盏，说道。

干天奴眉头紧皱，说道:“楚凌，你要去真凰一族，是为了琉儿姑娘吧?”

“没错。”楚凌也未否认，老老实实的说道。

“楚凌，我知道琉儿姑娘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但她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你就算是去到真凰一族，也不能让她复生。有些事情，你总归是要真正面对的。”

干天奴眼中有着担忧之色，他并不知道碧琉儿如今的真正情况，还以为楚凌依旧在钻牛角尖，自然害怕楚凌再度因为执念过深而陷入魔道。

“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样。”楚凌一笑，他如何不知干天奴在担心什么，心中也是颇为感动。“琉儿没死，她还有机会可以复生。而复生的办法，就在真凰一族。”

然而听见楚凌的说话，干天奴不仅没有表现出惊诧之色，反而眼神变得更加紧张。

“哎。”

楚凌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干天奴不相信自己所言，旋即他站起身来，一根手指按落在后者的眉心之间。

“别反抗。”

干天奴愣了一下，随后依楚凌所言，任由其施为。片刻之后，他的眼睛猛然瞪得溜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骇然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