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
“你是说……”
“写封信劝劝平西王。”
吴应熊没说话。
“额驸刚才还为有人为额驸死而自责,额驸为什么不想想,一旦乎西王起兵,又会有多少无辜百姓要家破人亡,骨肉离散!”
吴应熊抬起了头:“没有用的!”
“试试看,我们做了,以后也庶几无愧了,是不是?”
“谁送信去?”
“我去请自己的人。”
他想自己去,劝不成行刺,无论如何要阻拦吴三桂起兵,可是他没有说,他怕吴应熊想到这一点。
“好,我写!”吴应熊毅然点了头。
现成的文房四宝,就在栅外那张桌上,李诗连桌子搬了进来、他为吴应熊研墨,吴应熊提起笔,一封文情并茂的书信一挥而就。
李诗等墨渍稍干,折起了信,放进怀里,道:“额驸,我告辞,请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再动私刑,一旦查缉营告诉我,那位慧娘埋葬的地方,我会马上来告诉额驸。”
吴应熊没多说什么,只道:“谢谢你了!”
李诗又把桌子搬了出去,然后走了。
走,当然是要先出牢房门,一出牢房门,不得了了,外头数不清的灯笼、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黑压压的一片,把这一带牢房围得水泄不通。
而且,马上起了骚动,马上有人叫了起来:“出来了,出来了……”
看见瘦老头几了,他也指着李诗叫:“启禀王爷,就是他!”
“王爷?”
李诗也看见了,人群里有五个穿戴整齐的大员,敢情宗令,左右宗正,左右宗人全到齐。
为什么叫王爷?
“宗人府”的宗令,一定是位和硕亲王,而且还得是位德高望重的亲王。
是得,不然何以服宗室!
只听居中那位红顶子、白胡子大员喝道:“你就是李诗?”
“不错!草民正是李诗。”李诗道。
“你好大的胆子,就算你有大功於朝廷,也不该胁迫官员,强闯我‘宗人府’大牢,给我拿下!”
轰雷似的一声答应,周围的人要动。
“慢着!”李诗扬声喝止。
声音不大,可是都听见了。
“你还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