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
“王爷,这无关会不会说话,草民本一片真诚,也说的是实话……”
“所以,本藩不怪你的以前种种,也不怪你的眼下种种,你回京去吧!”
“王爷……”
“李诗,你要知止。”
“是的,王爷,人都要知止。”
吴三桂提高了话声:“李诗……”
“王爷要别人知止,何独自己不知止?”
“李诗,你放肆……”吴三桂脸上有了怒色。
“王爷刚说过,不怪草民!”
“但是你要有分寸。”
“王爷,人不管干什么,都要有分寸。”
吴三桂脸上的怒色增添了三分:“李诗,你要是再这么放肆……”
“王爷,草民不敢放肆,但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你还要说什么?”
“王爷你自从进入云南以后,不仅就是云南的皇帝,而且兼有贵州、云贵的大小官吏,一概归王爷任免,云贵的种种税收,也一概由王爷经营,朝廷从不查帐,王爷甚至可以保举其他各省的官吏,自铸云南的铜钱、银钱,朝廷还命别的省份,每年输送协饷给王爷,在两千万两以上。
王爷现在已不是‘平西王’,而是开国和硕亲王,不但拥有先朝永历爷遗留下来的五华山宫殿,而且还拥有先朝沐国公的七万亩庄园,享尽人间之极荣华宝贵,王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吴三桂微有悼容:“对本藩,你知道的不少。”
“既然来见王爷,来劝王爷,对王爷当然要有所知。”
吴三桂随即转趋平静:“由此,你可以知道,本藩不是为一己之私,而是为我所有汉族世胄,先朝遗民。”
他还是一口咬定。
不过,照理说,吴三桂他这么说,似乎可信。
李诗目光一凝:“这么说,王爷是一定要起兵!”
“那是当然,本藩说过,任何人无法动摇,任何人无法改变。”
“王爷可知道,倘若劝阻不成,草民打算怎么做么?”
“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吴三桂是否知道,不过他表现得很平静。
或许,吴三桂他知道,可是对一个统百万雄师,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他来说,根本没把这种阵仗放在眼里。
“草民不敢隐瞒,倘若劝阻王爷不成,草民打算刺杀王爷。”
吴应骐勃然色变,立即上前三步,挡在李诗跟吴三桂之间。
吴三桂仰天大笑,声震屋宇:“不要这么经不起事,让人笑话,闪开!”
吴应骐还真听话,一躬身,退向一旁,但他仍然目光炯炯,监视着李诗。
吴三桂道:“李诗,你把‘平西王府’当成了什么地方?”
“草民知道‘平西王府’禁卫森严,但平民认为,‘平西王府’总不及禁宫大内。”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