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算了!赶车的也知道,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因为过去了一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他们俩人行事风格大同小异,都是一个道理,不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瞎子的死,似乎是刺激到了酒鬼脆弱到快要崩溃的神经,他醉生梦死的,十余年的江湖浪荡,霸烈的活着,知心人只有两个半,这十几年的时间,各个门派的人想要将他置於死地,他依旧活着。凭的是心中的一口气,嘴里的一口酒,路前的几个知己,身边的一个同伴。
别人不知道,赶车的知道,酒鬼这几年精神越发的脆弱了。这近年来鲜少听到江湖上传闻他们二人的事情,似乎已经退隐。他们是无名无姓,是孤身野鬼,是无家可归的游子。累了,没有家,只有路边某一家酒舍,某一座城的旧友。
如今,旧友只剩下半个了。
他们去安州,是为了武林大会,是为了搅局,也是为了看看这最后半个的旧友。
途经阳河城,听到的却是如此残忍的消息。
“咱们在阳河城带过的消息,有什么人知道?”酒鬼低声问。
“应该没有人知道。”赶车的回应。
“那就是瞎子不小心卷入到了安州和陵州两路人的漩涡了。”酒鬼叹息一声,从万花中过,何来不沾片叶?再好的算命人,也算不得自己的命,批不来自己的字。
“当初应该带瞎子走的。”赶车的懊悔,“那个时候,应该硬拉着他一起走。一路上还算是多了一个伴,闲时到某一家算一命,批个字,何来如此?”
个人的命运,生不由己。
悔不当初,两个人心中都落下这四个字。
“算了,明天去逐个问,一个个的找!这阳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藏一个人,说容易,说简单,在你我二人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而已。”酒鬼起身,将身上的碎银交到小乞丐的手中,算是对他的一点心意。
他生活在棚户区安稳不得,酒鬼和赶车的,在江湖上浪荡,也安稳不得,身边有一个小铁匠,再多一个小乞丐,他们有点担心照应不过来。
“小铁匠应该回去了吧?”酒鬼不经意的问道。
“应该回去了,通关文牒在我的手上,想走也没办法走。”赶车的声音低沉,提不起多少的兴趣。
“今天是庙会!”
两个人走出棚户区,相互对视,目光深邃。
他们才想到,今天是庙会,当时想到庙会的时候,他们在思索应当在什么地方和瞎子叙旧,并未多想。然而,小铁匠不识字,不知道旅舍的店名,不知道到底回去了没有。
酒鬼率先说:“我先回去一趟,看看小铁匠回来了没有,你在庙会上找找看,他不识字,人生地不熟,很容易被人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