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道自救并不简单。
陈飞云最终也是想不到这种情况下,如何才能解救这些人。这些人,本来可能只是最温顺的务农的人,但是最后成为了流民,成了贼匪,到底是谁造成的?知县?太守?还是在一方的富绅们的不断掠夺?
这件事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这并不关系到自己的身上。
只不过,他还是想不到流民和贼匪之间的联系,竟然是到了这个地步,假使现在未曾治理,未来必然是后患无穷的。陈飞云这种不懂世事的人都明白这样下去流毒无穷,那么当权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想法?还是说庙堂之上的诸公们,都是已经腐朽了吗?
陈飞云得不到答案,他只知道现在的庙堂上的人,很针对道门的经义,更倾向於佛门的想法,这一点可能和某些佛经中的看法十分的类似才会产生这种现象。
只不过,在这个小城中驻留了两天之后,陈飞云最后还是要离开了。
掌柜的和另外几个人一起送陈飞云出了城,这两天还是有人知道来了生面孔,并且和掌柜的有过一次辩论,才是有人知道了陈飞云的到来。
“此次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掌柜的在陈飞云的身边,跑堂的在一边端着酒壶和酒杯,“古语有一句说得很好:劝君更尽一杯酒。”
他亲自将一杯美酒端到陈飞云的面前:“陈公子,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还请陈公子不要拒绝才是。”
陈飞云也不拒绝,直接一饮而尽,这是掌柜的一片心意,他和掌柜之间也算是朋友一场了,昨天那一场对话,让陈飞云深知自己现在还知之甚少,未来才有可能和这位掌柜做到知己吧:“掌柜先生,这一杯也算是知己的一杯酒,和先生相知不过是两天的时候,没有想到确实志趣相投,都明白对方的心意,称之为知己不为过。”
知己,素来是很少。掌柜的看似平常,但是心中有沟壑,怀有治国的志向,只不过在国朝的庙堂上,真的是没几个人是不腐朽的了。掌柜的受不了,陈飞云想来也是受不了了。
这一杯酒之后,陈飞云驾车离开。
依旧是一路南行,只可惜这一路上再也不能遇到和掌柜的这样一起喝酒交流心声的人了。
这路途中,陈飞云不断地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陈飞云充其量不过是陈定北的后人而已,而且这个后人还不是什么大宗师境界的高手,刚刚到了小宗师境界罢了。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是在见到小城中的那种景象之后,心中会有抑郁?
“难道我真的是要去这国朝的庙堂上走一遭了吗?”陈飞云喃喃自语,随后看着天色,看来今天晚上必然是要在路上睡了,这路上可没有什么小城,距离这座小城最近的县城,也是要再有半天的路程。
珍东县城,这个是接下来要去的县城,从这个县城再往南走三五天的路,也就是差不多到了蜀州府的地界了,只不过从路人的口中也只是知道珍东县城那边是有一点杀戮气息重了点。
凡是两州府交界处,即是最混乱之地,因为朝廷下派的人,在夺权争势,对於这下面的人的各种问题,反而是各种视而不见,只顾自己的未来仕途才是最主要的事情吧?
陈飞云没有夜间赶路的习惯,在路边升起篝火,吃了一点干粮之后,诵读一遍道德经,这是他每日的功课,即便现在人不在槐山了,依旧是会做到这个地步。
诵读一遍道德经之后,陈飞云有开始诵读黄庭经,这卷经书是着重让陈飞云学习的,也是松明道长在他临走之前吩咐的一件事。
“黄庭内景经是我道门的修黄庭的最基本的经义,如果你想在外修成大黄庭,最好多看看这卷道经,至於南华经,看与不看,还在你自己的身上,道德经多读读也是好的。”松明道长在自己走之前的原话还历历在目。